還有羅左這隻偷窺色情小猴子,它也是獸,代表的是一部分已經完全融入人類社會的獸,他們與人類共同生活,與獬豸白澤等獸的理念截然相反,到底是融合還是抗爭,不管是獸還是兆族人,還是人類本身,其實都在大自然的演變中一代又一代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其他的問題留著以後再討論,免得故事結束後我的後記無話可說【當然,對話嘮花來說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 →☆、 72如果是半年前,讓趙鈺想象有一天他會和六隻神獸正面作戰,他會毫不客氣地對讓他產生這種幻想的人說慢走不送。比起硬碰硬的力量,趙鈺一直覺得智慧才是最重要的實力,比起和六隻神獸正面對抗,為什麼不選擇一條可以規避風險又能最終走向目的地的正確的路?這也是趙鈺自懂事起一直踐行的人生選擇,可是直到最近,趙鈺忽然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世事變化無常的真正含義。不管多麼強大的人,人生的道路也不可能一直跟隨你的心願而走,就像有些人不是你甘願躲藏就能避而不見,有些事不是你兢兢業業就能順風順水。這條路里,有壞人會搗亂,有好人會離開,正因為不能時刻掌握一切,才更像一條真正的路。而趙鈺所要做的,只有儘可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強者,強到可以不畏懼陰謀詭計,強到可以正面對抗六隻神獸。對於趙鈺到底是否覺醒,別說眼前這些神獸,就連親近的木苒也不能確定,趙鈺似乎並沒有經受過情緒上的重大爆發,可他的能力卻得到了驚人的提升。如果真如趙鈺所言,他不過是作為一個成熟理智的大人,對問題進行了反覆的思索推敲後得到了正確的答案,那麼他這個人,似乎真的就像他手底下的鋼鐵神器,明亮之中,堅冷得駭人。蚩吻和吼是最先倒下的兩隻神獸,它們拼盡全力,也不過為陸吾爭取到了接近趙鈺的一點時間,就是這點時間,讓陸吾的尖牙成功在趙鈺的肚子上咬開一塊血肉。趙鈺捂住自己的肚子,咬牙一把砍下近身的陸吾腦袋。九鳳的九個腦袋頃刻間也被九把劍穩穩釘在地上。到最後,林地上冤家路窄地只剩下獬豸和飛廉兩隻神獸。趙鈺肚子上的傷不停往下淌血,他捂著肚子,冷冷看向飛廉,“那天在兆族的祖墳山洞裡,是你用我的匕首殺了丁春銷?”飛廉鹿頭上的兩隻眼漫不經心地看著趙鈺,“哦,原來那個人叫做丁春銷。”趙鈺握緊手中的刀,眼裡有著隱匿的怒火。身後剛剛解決了兩隻兇獸的木苒跑到趙鈺身邊,著急地看著他的傷口,“你受傷了!”趙鈺沒有看她,他握緊刀,朝前走出一步,流著血的刀口直指飛廉,“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師父。”飛廉看著他的刀,沒有回話。木苒伸手去拉趙鈺,她見不得他流血,一心想治好他的傷口。趙鈺擋住木苒的手,雙目兇狠地看著飛廉,“我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一直沒說話的獬豸忽然開口道:“你辦不到的。”趙鈺看向它。獬豸用萬分可惜的口氣說道:“本來不想這樣對你的,但是你太不識抬舉……”趙鈺皺眉道:“你什麼意思?”獬豸腦袋上的天空忽然凝聚起一小圈厚厚的烏雲,烏雲摩擦,時不時閃過一兩秒耀眼的光芒。趙鈺仰頭看向烏雲裡的閃電,忽然明白了什麼,一張臉頓時有些發白。獬豸的獨角高高昂起,烏雲裡的閃電嘶嘶落到它的獨角上,它偏偏腦袋,任由閃電像項鍊般纏滿它的身體,在奇異的光亮中,它冷笑道:“一旦你變成鋼鐵之軀,你就會遭受到大自然最可怕的報復,但是不變成鋼鐵的身體,你又如何躲避飛廉的攻擊?”木苒驚愕地看向獬豸。獬豸的神情十分肅穆,“人們尊我剛正不阿,他們敬我為正義之神,賜我雷霆之力,可如今,我不過是想得到一片真正的棲息之地。”飛廉卷著狂風撲向趙鈺的時候,也是季芳坐在高大的龍馬背上,看向眾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趙鈺看著那雙眼睛,眉頭皺得死緊。這個世界上,妖魔鬼怪都不可怕,真正讓人畏懼的,是在平靜的表象下日益瘋狂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