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保持沉默。
可是站著站著,千夜就覺身上壓力越來越沉重,原力流轉都漸漸變得遲滯。此刻他就象一個落水的人,正慢慢沒入水面,卻無力掙扎,只能絕望地墜向黑暗的海底。
千夜終於動了一下,轉頭望向角落裡侍立的幾名雷騎衛,可他們都筆挺站立,一點異常都沒有。而千夜此刻甚至連呼吸都開始感到困難,身上壓力重得讓他幾乎聽到了骨節處的喀喀呻吟。
難道這些雷騎衛的戰將們實力已經高絕到了這種程度,可以對青陽王的領域重壓視若無睹?然而千夜知道這絕無可能。
千夜呼吸越來越急促,全身汗如雨下。額頭豆大汗珠順著面頰滑落,終於有一滴落在地上,出嗒的一聲輕響。
帳內的寂靜就此被打破。
張伯謙終於抬頭,目光落在千夜身上,緩緩地說:“他們沒有事,是因為根本感知不到本王的領域之力。而你能夠感知本王領域,且能支援到現在,已算難得。”
隨著張伯謙開口,千夜身上壓力突然一空。他頓時如魚入水,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張伯謙望著千夜,雙目深遠無盡,完全看不出任何波動。在這雙眼眸前,千夜忽然感覺自己什麼都隱瞞不住,整個人就如透明一般,所有秘密全在光天化日之下攤開。
千夜惟有默然肅立,聽候命運宣判。
張伯謙將手中金盃放下,又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方道:“確實是你斬殺了天鬼分身,是個可造之才。來人!”
一名雷騎衛快步走到近旁,問:“大帥有何吩咐?”
“看看他應得什麼封賞。”
這名雷騎衛軍務嫻熟,當下想也不想,即道:“斬殺天鬼分身,可得定製七級槍械一支,相關彈藥一套;或可得六級名兵一件,由大師手製;或可得六級戰甲一付,由帝室工坊出品”
可供挑選的清單還有很長,千夜卻插言道:“可否將此次軍功暫時記下,待日後再行使用?”
那名雷騎衛一怔,忍不住說:“這次軍功封賞不同以往,清單中有不少精品,有些甚至是帝國近衛軍的配置,這在平時可是根本見不著的。”
千夜點點頭,道:“多謝這位大人好意。不過我仍然希望將軍功暫記。”
這時張伯謙淡淡地道:“那就這樣。你下去吧。”
既然張伯謙這麼說了,那名雷騎衛立刻行禮退回自己的位置,仍由帶千夜進來的兩名雷騎衛把他原路送回。
當千夜見到在重重門戶外等候的那名軍部上校時,猶然不敢相信,居然就這樣出來了?千夜感覺,張伯謙那一眼明顯已經看透了他身上所有秘密,卻什麼都沒有說,還讓他平安離開。
這其中有何陰謀?隨即千夜自己就否定了這個荒謬想法。張伯謙何許人也,還用得著和他玩什麼陰謀。以張伯謙的脾性,從不迂迴曲折,向來是看得順眼就提拔,不順眼直接拍死了事,怎會在他一人身上破例。
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張伯謙明顯對千夜十分在意,否則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這麼長的時間。
離開時千夜的疑惑反而比來時更多了,他甚至有些懷疑張伯謙是否真的看穿了一切。而他心底還有個小小的結,這次沒有見到那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
章六十七 巨獸之眠的尾聲
當千夜乘坐的越野車駛出最外圍大營門樓的時候,張伯謙忽然站了起來,走進一側小門。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外面是條單邊敞開的過道,林熙棠正靠在一根鐵鑄的外舉架上,彷彿沒有什麼焦點地看著地面。
張伯謙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那些銀色絲下越明顯的灰色上,緩緩問:“不想見他嗎?”
“到此為止就很好,這樣的結果還算不錯。”
“你當年為什麼會去永夜的垃圾場?”
“偶然路過。”
“那麼後來呢?”
林熙棠微微一怔,抬起頭。
張伯謙的臉色仍淡淡,眼神卻固執堅決,顯然這次非要一個答案,否則必不會罷休。
林熙棠不由笑了笑,“後來當然不全是偶然了,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偶然。”
張伯謙已有幾分怒意,沉聲道:“林熙棠,什麼事能沾,什麼事不能沾,你該比我清楚。那幾家之間的鳥事,又與你何干?!不要以為你那套天機推衍之術能夠算盡天下人,上次沾上夜之女王的教訓難道還不夠?你,你插手這些事,是嫌自己樹敵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