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處匯聚,點點滴落,刀身轉眼間又變得光潔如新。
隨即千夜躍上了鎮牆一處被轟開的缺口,此時他心頭如壓巨石,每當有年輕的種子在他面前倒下,這種壓抑就會增加幾分。
千夜滿身凜冽的殺氣,並不隱藏身形,就那樣筆直地站在制高點上向鎮外的戰地看去。可是遠征軍的兩位中校全都躲在後方,完全不敢露頭,看來是被他給殺怕了。
激戰至今,兩團一營已有三名中校死在千夜手上,倖存的兩位中校早就現千夜手中的鷹擊威力格外強大,他們根本就擋不下一槍,因此說什麼也不願意出來送死。
千夜身後忽然襲來一陣勁風!他不假思索地閃耀光牙反手揮出,然後才從容轉身。
呼的一聲,一柄戰斧擦著千夜左側肩臂斬入地面。那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肩章和番號撕掉了,但是領口的上尉徽花顯得格外耀眼。他死盯著千夜,張了張嘴,但是脖頸上突然多出一條紅線,隨即鮮血象瀑布一樣湧出,噴了千夜一頭一臉。
千夜並沒有閃開,只有敵人滾熱的鮮血才能澆熄他胸膛裡燃燒的火!
然而熾熱且富有原力氣息的血,對於千夜目前虛弱空乏的身體是個極大的誘惑,他要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才能不去把嘴邊的鮮血吞下肚去。
滾熱鮮血那充盈的新鮮氣息直衝鼻端,讓千夜體內的血氣全都開始翻湧沸騰起來,自行進入了沸血狀態。但是血氣卻沒有等到鮮血的補充,因此翻騰得越來越厲害,就連心臟外懶洋洋遊走的金色血氣也有些躁動。
千夜身上忽然綻放出極淡的金色光芒,內中還有少許紫意。這是金色和紫色血氣自動外放的結果,它們一接觸到鮮血,立刻開始汲取其中的血氣原力,然後收入體內。
這樣絲絲縷縷的補充,雖然度遠不及直接吸血來得快,但也畢竟是種補充。好在戰場上到處是血腥和硝煙,沒有人會注意到千夜身上透出的這點淡淡血氣。
千夜當然也現了身體的這點細微變化,他苦笑了一下,隨即提著閃耀光牙撲向附近的一個戰鬥小組。
片刻之後,鷹擊再次轟鳴,一名兇悍少校應聲倒地。鎮外的兩名中校此刻都在暗自慶幸,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鷹擊的聲音,他們正在猜測對方是否已經原力耗竭,現在看來還好沒有貿然衝上戰場。不過,這是對方第幾次使用鷹擊了?
夜幕降臨,戰損嚴重的遠征軍士氣極為低迷,不得不再次撤出小鎮。
千夜獨坐在一座倒塌了半邊的木屋中,周圍倒著十餘具遠征軍的屍體。他閉著眼睛,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而身上金紫色的光芒則全被血跡所掩蓋。
千夜體內的血氣依然在歡騰地享用鮮血大餐,體外無數淋漓的血滴宛如有了生命,正緩緩向他匯聚過來,又漸漸消失。
“大人!敵人退了!”吳士清衝了進來,大聲說。
千夜沒有睜眼,只是淡淡地應道:“我知道。”
吳士清這才看清了屋內屍橫遍地的景象,聲音立刻一窒,遲疑了一下,說:“我們,呃,還要堅持多久?大人,也許下一次進攻我們就支援不住了。”
“支援不住就是死,只有堅持下去的人才能活著。”
“可是”吳士清欲言又止。
千夜淡淡地說:“他們一定會來的。”
話一出口,千夜才現自己並不是安慰吳士清,居然是如此堅定地相信魏破天一定會趕到。這個傢伙來是肯定會來的,不過他什麼時候對魏破天這麼有信心了?如果與千夜約定時間的是宋子寧,那麼相信必然不會失期,至於魏家那位大少爺
千夜失笑,緩緩站了起來,開始活動身體。他四肢沉重,身上沒有一處不散著痠痛,傷口則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覺,動作遲緩得就象一個遲暮的老人。血氣剛把傷口裡的各種外來破壞性原力清理掉大半,此時自我恢復功能開始極慢地重新運轉,血沸的後遺症讓他感到陣陣頭重腳輕。
千夜的黎明原力幾近乾涸,直到血沸結束後,才一點一點涓滴彙整合窪。當終於恢復了一些原力後,千夜嘗試著使用了一次化雨訣。這部功訣自從拿到之後,他就沒怎麼練過,有血氣保護內臟,基本沒有什麼內傷需要治療。
然而化雨訣一經運轉,千夜突然感覺到淺淺的原力潮汐一輕,彷彿晴朗的天氣裡湖面水汽蒸騰,接著身周忽然有了溼意,好像細細雨絲落下。那些仍然糾纏在傷口中的外來原力,在化雨訣下紛紛消融,效果竟然不比血氣的吞噬差。
當千夜恢復的那點原力消耗一空時,傷處又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