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過去。
香桃打扮好,男方家那頭就來接親了,說是接親,也就是新郎官請了兩個人帶著來撐場面而已。
鄉下人成婚比不得有錢人家的八抬大轎,新郎官把蓋了紅綢巾子的香桃抱到綁了紅花的毛驢上坐著,跟香桃爹孃道別就拉著走了。
杜曉瑜還親自去看過,香桃的婚禮在白頭村算是有臉面的了,她孃家還擺了幾桌,聽說婆家那頭也辦了好幾桌,要擱別人家嫁閨女,哪來這麼多講究,就跟賣閨女似的,收了錢就讓閨女跟著男方走。
而終於等到了出嫁的香桃,坐在慢悠悠走著的毛驢上,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前頭牽毛驢的新郎官聽到了動靜,不停地寬慰她,“香桃,以後去了俺們家,俺爹孃一定會待你好的,你別怕,別難過。”
香桃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哪裡是害怕,哪裡是擔心,是高興終於從那個家擺脫出來了,只要以後再沒人像爹孃那樣動不動就打她,她不在乎能不能過上好日子。
冬月頭上,白頭村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然而讓杜曉瑜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迎來的除了第一場雪之外,還有杜家三爺。
他腦袋上戴了個虎皮風帽,肩上披著厚實的披風,脖子處一圈灰毛領,杜曉瑜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毛,不過杜三爺身上的,絕對不會是什麼便宜貨就對了。
“三爺竟然冒著風雪前來,莫非是有什麼要事嗎?”杜曉瑜撐著傘,一邊說話一邊幫杜程松拍去毛領上的雪瓣。
杜程松道:“原本老早就來了,只不過在路途中遇到點事,耽擱了,就混到了大雪天,也怪我沒看好天氣,不過好在這會兒下得還不算大,馬車還能過來。”
“三爺裡邊兒請吧,我讓人給你煮碗薑湯去去寒。”杜曉瑜十分客氣地說道。
話完囑咐靜娘去煮薑湯,又讓水蘇把三爺的車伕帶去偏房烤火。
杜程松沒拒絕,跟著杜曉瑜進了堂屋,屋子裡有暖炕,又燒了火盆,進門就能感受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傅涼梟早在聽說杜程松來了的時候找藉口回房了。
現如今坐在堂屋裡烤火的便只有丁文章夫妻和放假回來的糰子。
見到杜程松進來,丁文章夫妻忙起身跟他打招呼。
杜程松滿臉笑意,自然而然地伸手捏了捏廉氏懷裡昏昏欲睡的小傢伙的肉臉。
廉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大概是堂屋裡太暖和了,孩子容易犯困,讓三爺見笑了。”
“我瞧著倒是挺可人疼的。”杜程松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見到一旁的糰子,奇怪的“咦”了一聲,“這又是誰家的孩子?”
杜曉瑜道:“是我弟弟,上次三爺來的時候他在私塾,所以沒見著。”
杜程松恍然大悟,見糰子長得精緻可愛,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腦袋。
杜曉瑜忙對糰子道:“快給三爺見禮。”
糰子站起來,拱手作揖,“糰子給三爺問安。”
“竟然還懂得給長輩行禮?”杜程松哈哈大笑兩聲,“不錯不錯,真懂事。”
杜曉瑜解釋,“糰子已經上學唸書了,在三爺這樣的大人物跟前,自然要懂禮節。”
沒見著傅涼梟,杜曉瑜轉而問丁文章,“阿福哥哥呢?”
丁文章道:“阿福昨夜沒睡好,精神不太利索,我讓他回房歇著了。”
杜曉瑜點點頭,反正這大冷的天也沒什麼事可做,就讓他睡上一覺也無妨。
靜娘很快把薑湯端了進來,溫聲說道:“三爺喝碗薑湯吧,去去身上的寒氣。”
杜程松客氣地道了聲謝,接過薑湯喝得乾乾淨淨。
杜曉瑜等他烤了會火,身上回暖了才問:“三爺這次親自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杜程松道:“上次夥計帶回去的阿膠,被我們家老太太全吃了,氣色好了不少,她一直唸叨著呢,只可惜我忙,沒工夫來,好不容易得了空就往汾州趕了,既然來都來了,我也不跟你打啞謎,我這次呢,就是奔著你的阿膠秘方來的,我尋思著讓姑娘幫忙做吧,你一個人也忙活不過來,再則,我來的時候打聽過了,這一帶很少有人做阿膠,殺驢的人家就更少了,你上次做的那些,想必費了不少工夫吧?”
杜曉瑜點點頭,的確是花了不少工夫,光是找黑驢就讓她跑了幾個村鎮,險些把腿都給跑斷了。
之後熬夜熬膠更是傷精神,調養了大半個月才緩過勁來的。
雖說阿膠來錢快,可做法太難了,杜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