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有哪裡沒動過。”
明帝微一怔後,曉她話中意,輕曖笑了,碎吻著她耳際道:“那你歡喜朕動你哪裡?”輕語著雙手遊移不定,“這裡?還是這裡?”
蘇蘇呼吸細急起來,如一尾魚掙扎著要逃,他卻似汪洋般覆了上來,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氣息,蘇蘇推搡著他道:“這般白日宣/『淫』,哪裡是明君之舉?!”
明帝笑吻著她道:“朕情願在你身上做昏君。”
明明是自己慕『色』,卻要賴到她身上來,就如古來昏君亡國,卻總要尋幾個紅顏禍水做由頭,平日裡道她們『婦』人之仁、手無縛雞之力,一到江山飄搖之際,就將她們描摹得翻雲覆雨的絕世妖孽一般,彷彿一個回眸,就使君王昏聵,幾句笑語,就令民不聊生,將傾覆天下的彌天大罪,全然扣系在她們身上,承擔千古罵名。
蘇蘇想到前世死後浮夢所見,天下人皆道她是“傾國之『亂』”的禍首,英明睿智了半生的明帝,是因受她這禍水『迷』『惑』,才致『奸』佞當朝、江山飄搖,後世史書,也將她定『性』為“禍國妖妃”,道她誤了大周盛世,毀了天下太平。
可笑之極。
蘇蘇憊怠地闔上眼,“我累了。”
明帝停了動作,摟著她道:“那便在朕懷裡睡一會兒。”
簾攏間花蕊衙香幽幽淡淡,明帝一壁自飲著梅花酒,一壁摩挲著懷中人如瀑的烏髮,見她安然依在他懷中,眉眼倦和,呼吸勻暢,對比她初侍他時,總是整夜整夜、睜眼不眠,心內如手中溫酒,浮起融融暖意。
到底還是有些變了,天長日久,總有教她徹底迴轉心意的時候。
蘇蘇再醒來時,明帝抱了她下榻沐浴,因怕冬日受涼,也未過多廝磨,小半個時辰後起身換衣,明帝張開雙臂,任宮女們服侍他穿上帝袍的同時,見才申時四刻,離夜宴尚早,便對蘇蘇道:“朕先回承乾宮召見幾位大臣議事,晚上在瑤華殿等你。”
蘇蘇正慵坐在古鏡臺前,閒撥著一支金步搖細長的珠瓔穗子,頭也不回,輕輕“嗯”了一聲。
明帝一笑,拂簾離去,阿碧往薰籠處去捧裙裳,長生綰梳著如瀑長髮,見微敞的雪『色』單衣下,玉膚鎖骨處,嫣紅點點,如斜依一枝紅梅,悄移開目光,含笑問:“娘娘今日壽辰大喜,想梳個什麼樣的髮式?”
蘇蘇道:“你看著辦吧。”
因著上次巫蠱之事,明帝對她這壽辰極為看重,幾乎是『逼』著滿朝親貴重臣,低了頭給她送禮,各式珍寶如水般流入未央宮,蘇蘇撥了會珠瓔穗子,啟開妝奩盒邊一寶匣,取出一支碧『色』短笛,置於唇下,輕輕地吹著。
長生聽著笛聲清音,手上動作不停,這支質樸無華的碧竹短笛,乃是幾日前宮人傳遞進來的大理寺卿賀壽之禮,娘娘當時正在鏡前梳妝,陛下亦在,見了那竹笛笑道:“他倒懂你。”
一個前朝臣子,一個後宮妃嬪,這話在旁人聽來,都覺心驚膽寒,就連久侍帝側的曹大總管聽了,眉梢都微抖了抖,但娘娘卻面無異『色』,恍若未聞,只接過凝看了會兒,便信手擱在了鏡旁匣中,陛下見之一笑,竟也未再說什麼。
一曲清音吹畢,手下傾髻成形,長生問著娘娘意見,撿選著簪釵金梳妝點雲鬢,蘇蘇將短笛擱在匣中,捻了枚花鈿在手,問:“這個如何?”
長生道:“娘娘國『色』,花鈿再美,也只能錦上添花罷了。”
蘇蘇嗤地一笑,仍是令長生呵膠貼了,阿碧捧了妃紅織金長裙來,伺候她穿上,蘇蘇執了丁香畫扇,踱至窗前賞雪看書,至天『色』將沉時,鸞駕方離了未央宮,往瑤華殿去。
諸妃也恰在瑤華殿外聚了,因著宸妃如今掌著宮權,莫說如妃,淑、麗二妃見蘇蘇,亦低一頭,隨走在她身後。
蘇蘇輕搖著羅扇緩步向前,忽見轉角處人影攢動,正是太子在前,領著一眾王公朝臣而來,微一咬唇,一回身,狠狠甩掌向如妃搧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謝後面戲份很重,他對女主來說,是非常特別的存在,目前心理,有一點點,君以外、全員豬蹄的感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