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孩子的母親?”窗外突然響起一聲男音。葉舟抬頭望去,便瞧見趴在窗臺外的高大男人,她眨眨眼,忽然笑了,“我們家許多年沒出現過樑上君子了。”那男人哈哈笑,“這麼說來,這些年你們家一定積攢了不少財富。”葉舟嘴唇一撅,朝屋角的一個雜物盒點點頭,“那裡都是我買菜剩下的錢。”男人翻過窗臺,落地無聲地站在葉舟臥室裡,他的身形高大俊朗,透著股北方男人的幹練強硬,眉眼間甚至有一點失傳許久的江湖豪氣,他大步走到雜物盒邊,蹲下一翻,濃重的黑眉立即耷拉下來,像一條大型犬般垂頭喪氣,“夫人,你買菜剩下的錢夠普通的一家三口吃兩個月的了。”葉舟探探頭,溫厚地笑道:“是啊,我家先生每半年發一次菜錢。”男人掐指計算了半天,摸摸後腦勺,笑了,“夫人真是持家有道,家庭理財理得絲毫不差。”葉舟心虛地搖頭,“哪裡哪裡。”男人客氣地點頭,“謙虛了。”兩個人靜默了幾秒後,葉舟放下手中的衣服,用一對真摯的眼殷殷地看向來客,“這位先生,你到底是人是鬼?亦或是妖?沒有關係,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古人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真心向善,我對你是不會有種族偏見的。”“呃……”男人誠懇答道:“我是人,活生生的人。”“哦……”葉舟轉頭在衣服堆裡翻找著什麼。男人好奇地看著她,“你找什麼?”葉舟理所當然地回道:“手機啊。”男人奇道:“找手機做什麼?”葉舟找到手機,瞥一眼男人,嚴肅道:“報警啊。”男人哭笑不得地擺擺手,“我叫三十五,不是壞人。”葉舟埋頭啪啪摁手機,“連名字都這麼古怪的人,肯定不是好人。”男人急忙摁住葉舟的手,古怪地笑,“我的名字古怪,那你的名字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葉舟抬起頭,瞪著葉三十五,義正詞嚴地說:“我姓古,單名一個楫!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的楫。”葉三十五聽得一愣一愣,眼珠子轉了半圈轉不回來,最後只能尷尬地笑,“那古女士你認識姓葉的人家嗎?”“葉?”葉舟認真地搖頭,“姓葉的不認識,倒是認識一個姓花的,人也是貌美如花弱柳迎風,只可惜是個男的,誒,這位先生,你斷袖嗎?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不不不用了!”葉三十五慌亂後退。“為什麼不用?你等等,我找下他的電話……”葉舟低頭翻動手機裡的電話簿,找了半天也沒找著,“花小蓮那個混蛋,一定又擅自刪除我的聯絡方式了。”“媽媽……”陳霽不知何時已站回屋內,她無奈地盯了會兒葉舟,忍俊不禁道:“人早被你嚇走了。”葉舟將腦袋慢慢從手機螢幕上抬起,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哈哈大笑著滾倒在了床鋪上,“哈哈哈!哈哈哈!哎喲我的肚子!不行!不行!太好笑了!快叫你爸爸來!我要笑死了!”陳霽俯身將滾得披頭散髮的葉舟拉起來,這一天的愁悶和哀鬱在母親的笑聲中逐漸被化解,她用力拉母親的手,卻反被扯到床上,被笑得抽不過氣的母親抱在懷裡接連滾了幾圈。陳霽看著樂不可支的母親,忽然有些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喜歡母親的原因了。葉舟好不容易止了笑,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叫喚,“青青你快幫媽媽笑一笑。”陳霽笑道:“古女士,你的假牙都快笑掉了。”“古女士”捂住嘴翻了個身,再轉過頭時,果然不笑了,“你們遇到咒術師這麼大的事,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陳霽笑道:“為什麼要說?”葉舟拍拍自己笑僵的臉,“那我換一種問法,你們遇到本家這麼喜慶的事,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陳霽坐起身,摸順自己的長髮,“忘了。”葉舟跟著坐起來,“好吧,我就當你忘記了。”陳霽起身往屋外走,手剛摸上門把,就被葉舟喚住了。“青青,”葉舟看著她,神情是難得一見的認真,“這事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被領導委婉地批評了,心情本來挺鬱悶,可是寫到葉舟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整個心情忽然就陽光明媚起來>☆、白蟻和狐狸 白蟻和狐狸陳曜嶙一回頭,一位身著赤豔紅裝,眼綁明黃緞帶的美麗女子款款站在他身後,她氣息全無,一頭長髮被晚風吹動,輕盈地飄蕩起一個漣漪。陳曜嶙輕撫胸口,溫和笑道:“月黑風高的,姑娘別嚇壞對面樓的孩子。”刺蘼微微俯身,語調溫婉,“是我失禮了。”青狐不屑一顧地癟嘴,“那個老孃跑去哪了?”刺蘼一個手刀劈過,氣勢凌厲且不失準頭,直劈得青狐倉皇逃竄。陳曜嶙將拳頭抵在唇下,“嗯哼”了一聲,刺蘼立即轉過臉,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你就是葉濟申的女婿吧?”陳曜嶙點點頭,“正是。”刺蘼笑得更溫柔了,“果然一表人才。”青狐摸著後脖子揶揄道:“你不是瞎子嗎?”刺蘼扭頭惱怒地齜牙。“說正事,”陳曜嶙抖抖手,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