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他親吻,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可剎那間腦中竟上線出兩個灰暗的字——初夏。我皺了皺眉,狠狠推開他,他沒料到我的舉動,慣性地向後到,晃了晃差點狼狽地摔倒。“你到底怎麼了?”他施展了他的少爺脾氣,用手到期我的下吧,冷冷問道。“我怎麼了?我瘋了!”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衝破名為“忍耐”的閥門,一股腦兒發作出來。“你答應過我的可以慢慢來,現在呢?為什麼出爾反爾?”“對,我出爾反爾,那又怎麼樣?”“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一字一頓地說,眼眸倏然挑起,像極了危險的幼獸。“呵,所以不要忍耐了!去見你那個不為人知的小情人初夏吧!”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任性的語言一股腦兒從嘴裡湧了出來,狼狽地滯留在空氣中,被怔怔的目光說凍結,墜落到地上,“卡嚓”碎裂了。一瞬間氣氛沉寂下來,在半抹晚霞中他的臉剎那間慘白。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音節。他的眼珠漆黑失神,嘴唇慘白顫抖。晚霞肆意塗抹了他背後慘白單調的背景,絢爛的顏色襯托得他的神情冰冷異常。“呵,謝謝你的提議。我會去找她的。”他轉身往前走,挺得筆直的消瘦背影嵌入晚霞中,逐漸消失。原來我是那麼重視他,那麼在意他,那麼想要得到他,那麼那麼害怕失去他你早已撕碎了我故作冷漠的面具,你的陰影已經成為了我的保護色,只有在你身邊,疲憊脆弱的心才會那麼曾經,那麼鬆懈。可是這一切,你都知道嗎?夏已爵,你知道嗎?你都不知道。 單色舊電影(1)自從那一日起,爵便再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他很早地離開家,很晚地回家。我們像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誰都不願意主動去衝破那道分明脆弱五筆的阻礙——那該死的自尊心,殘忍地強迫我們就這麼尷尬地對持著。一切都如同回到了從前。他是個冷漠的他。我是個冷漠的我。像兩塊堅冰,隨時企圖用自己尖利的稜角去上海對方。殊不知最後的結局,兩敗俱傷。天際已經從淡淡的菸灰轉為了暖白。以為接下來的這個週末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從早睡到晚,再從晚睡到早,一補平日裡無法賴床的缺憾,可惜生物鐘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凌晨五六點的時候,眼皮像上了發條一樣機械性地自動彈開。本想回到剛才那個夢境將它完成,卻怎麼也無法在安然入睡。而那個夢境,也如褪了顏色般,輕易地華為一堆零落的碎片,再怎麼努力地記憶,也會想不起一點一滴。朦朧的霧靄已微微散去,拉開蕾絲邊窗簾,我想小鳥一般靈巧地躍上窗,茫然地注視著被暖白色雲彩遮擋的微弱日光,往事如同倒帶般一一浮現。記憶,紛擁而至,勢如潮水。我換了個姿勢,背部貼著窗沿,仰臥在窗臺上,天空在視線中便整個兒地順倒過來,雲彩在微微紊亂的視覺中變了色調。就在這時,手機“叮叮叮”地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因按懂而產生的淡藍色光亮在指間噴湧而出。“我知道你肯定醒了!發件人:最愛的凜藍”“你怎麼知道我醒了?”我微微一笑,快速地發了一條簡訊回去。不一會兒他的簡訊也發回來了、“因為我醒了。”“自戀狂!”“不是啦,我猜最近發生那麼多事,裡肯定睡不著的!”我沉默了一下,想起那化為碎片的傘,心又忍不住狠狠地狠狠地痛了一下。這種失去摯愛的感覺呵、我開始長時間地發呆,就在這時,手中的手機突然激烈地振動起來。我嚇了一跳,接通了電話,但依舊保持著仰臥在窗沿的姿勢。“向葵啊,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簡訊?”是裴凜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和乾淨。“呃,我沒看見。”“哦”他長長地應了一聲,似在自言自語,“情人節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哎,王子為什麼不赴公主的約呢原來是王子的媽媽把王子囚禁在皇宮裡。後來,無比思念公主的王子逃出來皇宮,他來請公主的原諒。請問傷心的公主肯不肯接受遲了一個星期的邀請呢?”我撲哧一聲笑了:“傷心的公主點頭答應了哦。”他在電話那頭雀躍地“喵”了一聲。我又呵呵地笑了:“小白貓王子,以後不要用這麼老套的繞口令方式邀請女孩子啦!除了我這個傻瓜,沒有人會上你這個騙子的當了。”手機裡傳來一陣不服氣的“呀呀呀,明明很新穎啊”的貓叫。(2)橙星光。新開的遊樂場——橙星光。一個別致的名字。我站在巨大的霓虹燈招牌下等待裴凜藍。“向葵,我來啦!”一抹輕快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我轉身,裴凜藍正微笑著向我跑來。淡茶色的髮絲因為他的跑動而向後飛起,蒼穹藍的眼眸微彎,澄淨的光線駐留在他明澈的眼底。他穿著藍白橫格子襯衫,ck的logo若隱若現。他帶著燦爛的笑容奔跑的過程,竟讓我有一瞬間的迷失感。“啊,我好像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