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用他潤白的面頰抵著我的面頰。我不自然地底下了頭。模糊的視覺中,淺色的白光從天穹散去(3)一回到家,原本溫暖輕鬆的心情立刻消失無蹤。偌大的別墅依舊富麗堂皇、光彩奪目,可是再華美的裝飾都掩蓋不了那種由心底衍生的寂寞感。我脫下鞋子,赤著腳走過白色的絨毛地毯,腳趾磨擦過的地毯發出極其細微沙沙聲,卻在空蕩蕩的房子裡顯得格外清晰。在白色的地毯中央站定,那種軟弱無力的感覺又像潮水一般紛湧而至——那一夜,我就是站在這裡,和夏已爵,第一次見面的啊。那天的他,像一個蒼白的幽靈少年,眼眸漆黑,面板近乎透明。我朝螺旋的金色梯子盡頭看去,希望捕捉一點一滴他往日的氣息——可是爵?我驚訝,他正站在三樓樓梯的拐彎處,茫然地注視著留下的我——蒼白的臉,蒼白的神情,蒼白的容顏,眼眸漆黑,有微弱的火焰在他眸子裡不確定地跳動,更襯得他黑眸朦朧如霧,瀲灩起水色的光波,。他略長的頭髮輕盈地披散在肩頭,滴落下纖細晶瑩的華澤。他被強大的光影說籠罩,絕美而蒼白得令人不敢直視。彷彿所有的情景,都在這場冗長的電影中重演了一遍。我們就這麼對視著,緩緩滋生的白藍花朵循著我們相交的視線軌跡一路盛放。空氣靜謐得彷彿有時間流淌而過的淙淙聲。不知過了多久,他漆黑的睫毛眨了眨,沒有想那一次一般消失,而是緩慢的向我走來。他邁出了第一個臺階——卻,軟弱地倒在了樓梯上。“爵!”我驚叫,飛奔上樓,蹲在她身邊,“你怎麼了?”他無力地垂著眼眸,靠著樓梯,漆黑的睫毛遮掩住他漂亮的眼睛,大聲地咳嗽起來。“你發燒了?”我伸手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有點燙。“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我說,他依舊不斷咳嗽著,蒼白的面孔泛起一陣因咳嗽一起的潮紅。“我扶你回房間。”我扶著他,將他拉向房間。他突然側身抱住我,用僅剩的一點兒力氣將我緊緊箍在懷裡,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他在微微的顫抖:“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說,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眼淚差一點兒衝出了眼眶。“我不是在這兒嗎?”我低啞的說道,扶著他回了房間。他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白狗,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害得我差點母性大發抱著他痛哭。“向葵,你去哪兒了?”我一怔,結結巴巴的說:“呃和菲菲去玩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