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故弄玄虛呢。”肅肅蹭了蹭被子,舒服的眯起眼睛道:“他剛趕我爹下臺,就又想拿八皇叔做幌子,真心佩服他。搞得兒子都不是他親生的一樣。”
“姑娘!這話可不好亂學!”穀雨難得板起臉說教道。
肅肅嘻嘻一笑,也不在意,伸了個懶腰就將頭埋入了被子。突然,肅肅身子抖了一下,然後就以那樣彆扭的姿勢一動不動了。
“姑娘?”穀雨幾乎時時刻刻將注意力放在肅肅身上,見肅肅狀態有些古怪,連忙爬起來叫道。
“恩……”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肅肅的姿勢依舊沒有變化。
“姑娘你怎麼了?”穀雨挪了過去,想要將肅肅扳過來,卻又怕用力過猛傷了肅肅。
又等了一會兒,肅肅才含含糊糊道:“沒事……”
“姑娘,你別這麼睡著,趕緊躺好了,這麼睡會悶壞的。”穀雨輕輕拍著肅肅的肩頭,已經有些著急了,他害怕肅肅身體上什麼地方疼痛,又藏著掖著不告訴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他跟著安鑫學醫,雖然只是皮毛,可是他很清楚諱疾忌醫要不得。
“別……緊張……”肅肅捂住嘴的手這下抽了出來,穀雨一看嚇了一跳,居然上頭沾有血跡!
“姑娘!!”穀雨再也忍不住了,儘量輕輕將肅肅翻了過來,果然肅肅的嘴邊也掛著鮮血,“姑娘,你哪裡痛?肚子疼麼?”
“別慌啦!”肅肅抹了把嘴角,欲哭無淚道:“人家SI(是)掉牙啊!”
穀雨摟住肅肅的手一僵,再看肅肅微微張開的嘴巴里,下面正中的一顆小米牙現在已經變成黑黑的一塊小洞,在那個洞兩旁的牙齒上還留有淡粉色的血水痕跡。
☆、第二十二章
肅肅摸著刺痛的牙床坐在院子裡看著天空,她沒想到自己還會遇到如此尷尬的事情,重複一遍童年。她是胎穿沒錯,曾經剛出生那會兒也糾結過,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能跑能跳,有一口不錯的小白牙,漸漸的她差點忘記了自己依舊處於年幼的身體狀況,至於換牙什麼的壓根沒有想過,等昨兒個牙齒突然掉了,她才真正意識到她還是個未滿十歲的小娃娃。嘆了口氣回憶往昔,肅肅猶記得前世在工作繁忙的時候還做過掉牙的怪夢,可到了這裡,到又重新溫故了一遍。
“姑娘!姑娘!”穀雨今日剛剛在軍營裡做完苦力,臉上的汗水未擦,卻顯得神采奕奕,就連平日裡的穩重都少了許多,幾乎是跑著進來的,微微圓潤的臉蛋配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這到和前世那些小學生差不多了。
“怎麼了?”肅肅不敢嘴巴張的太開,哪怕她覺著自己還小,可以破罐子破摔不顧及形象,可嘴巴卻還是不自覺的往裡抿。
“寶……寶壽公主要來了。”穀雨喘著氣,笑得格外燦爛,這恐怕是他入了圈禁地之後第一次笑得如此暢快。
“誰?”肅肅從椅子上跳起來道。
“寶壽公主。”穀雨重複道,聲音更大。
肅肅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號人來。她是自己的親姑姑,是太子渣爹的親姐姐,自從自己的皇祖母被扶正之後,親姑姑也變成了嫡出。不過她們在東宮的時候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太子妃娘和這位大姑子關係一般,大家見面都是客套,再加上皇室公主一向霸道,大家能避就避,誰還上杆子找罵去。不過回憶起這位姑姑,肅肅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也實在是大家太不熟了,逢年過節見上一面收點禮物,除此外這位寶壽公主幾乎都不入宮,在皇祖母健在的時候她與太子渣爹的關係就很平淡,所以渣爹被廢,她壓根連面都沒出也很自然。只是,她為毛皇城不待要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誰和你說的?金子?”肅肅下意識捂了捂漏風的嘴。
穀雨完全沒有注意到肅肅的動作,他點點頭,略帶興奮道:“鑫哥兒今兒來了訊息,說是寶壽公主已經出了京城,大概走了兩三個月了吧。”
“那到這裡估計還要三個月呢。”公主的儀仗更慢,她們這些女眷到這裡都大概快走了半年,她要過來還早呢。
“聽說這次是走水路,大概一個半月能到。”穀雨搖搖頭肯定道,到梅都的路山路頗多,急拐八繞走的時間長很正常,不然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甚至還有人懷疑他們墜崖了。可是走水路不同,水路直接連線延州的醉情江,再從延州郡都過來那就是在山內了,幾乎一馬平川,速度要快的多。
“這麼趕?”肅肅莫名有種她家親姑姑是要落荒而逃的趕腳?莫非給她親姑父戴了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