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血氣也回來了,小臉說不上紅撲撲的,也不再慘白的嚇人。這麼幾天穀雨接近肅肅的時間比往常更多,因為肅肅傷了右手,甚至吃飯都要穀雨喂。一開始肅肅很不好意思,畢竟不論她的心理年紀還是外表的年紀都不會對此無動於衷,可穀雨一直板著臉十分堅持,肅肅也不得不敗下陣來,老老實實當“殘疾人”被人照顧。
“我左手能端水杯。”肅肅看著穀雨要給自己喂水,無奈的說道。
穀雨彷彿耳背,直接越過肅肅的左手送到她的嘴邊,肅肅算是見識到他的執著,老實喝了一口又問道:“你說她會來麼?”
“她不來也得來。”穀雨放下杯子又用帕子給肅肅擦擦嘴角,眼底殺意一閃而過。
兩個剛說著,外頭就有人叫門,肅肅看了眼穀雨便道:“我先去花廳,等會將人帶到那裡去,別在院子裡,我怕隔牆有耳總是不妥。”
穀雨應了,也不著急出去,而是又將肅肅從頭到腳整理了一遍。肅肅低下頭看著穀雨蹲著身子為自己整理繡鞋上的珠子時那種專注的眼神,心裡突然冒出穀雨要不是太監就好這樣古怪的念頭,隨後立刻被自己狠狠掐滅,若是穀雨不是太監,幹嘛要來伺候她這樣的圈禁公主,以穀雨這般才學就是科考當狀元也是使得的,自己實在是異想天開,該吃藥了。
高坐花廳上首,肅肅看著一身素衣的姜氏心裡有點複雜,說實話這女人嘴巴真的太過討厭,她在東宮混成那樣也是她自身性格佔了主要原因,可若說她對太子的感情,肅肅覺著怕是太子妃都比不上她,這女人愛的純粹,愛的瘋狂,可恨也可悲。若不是入宮,她可以嫁到平凡人家,丈夫也與她感情相通,那一定會是個令人豔羨的家庭。只可惜,深宮誤人……造出無數悲劇。
“你可知我為何叫你前來?”肅肅沒錯過姜氏看到自己受傷手臂時那一剎那的皺眉,心裡就更有底了。
“殿下說吧,妾身且聽呢。”姜氏依舊還是那副作死的模樣。
“你也看到了,我受傷了。”肅肅稍稍抬了抬胳膊說道。
姜氏白了一眼,小聲道:“我又沒瞎。”
“是麼……還不老實……”肅肅突然坐正,一連串話語大聲脫口而出道:“說!那日二姑娘病重,是不是你攛掇宋氏要捏造證據誣陷與我,好換取大夫看診,之後事情敗露,二姑娘因此而亡,你又害怕宋氏密告你挑唆,就偷偷將其勒死。正好那日穀雨沒與我一同前去,你早就對我懷恨在心,便藉著宋氏去世暗中埋伏,想要置於我死地!姜氏你好狠毒的心腸!!”
姜氏越聽越傻,神色越發慌張,就等肅肅說完她立刻紅著臉惱道:“殿下這是血口噴人!!”
“怎麼著?不承認是麼?”肅肅涼涼的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姜氏抖動著嘴角,像是氣得狠了。
“那好,我問你,二月初六二姑娘病重,你可有去看她?”肅肅想起那個下雪天,以及那一身綠衣。
“沒有!”姜氏張口就否認道。
肅肅壓根不信,拆穿道:“那日不但我與穀雨看到你偷偷前去,還有幾個小宮女也同樣瞧見了,你是想讓我帶她們和你對峙麼?”
“她們都是你的人,怎麼會幫著我說話!”姜氏鄙夷的看著肅肅,就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那好,就算你能狡辯那日之事,卻不能賴掉刺殺公主之罪。”肅肅一指胳膊上長長的傷痕,怒道:“那日就算你全身用黑布罩住我依舊能看出是你,你所有想的都很周全,穀雨不在,我單獨出門,還正逢午時街上沒人。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你那雙棗紅的鞋面暴露了你,還記得那天有人談及你的新鞋麼?那雙鞋面雖然在陰暗處瞧著像黑,可被陽光一罩就會變成棗紅,這樣的布料,我若沒有記錯就只有你有,還是當年父親賞給你的,讓你可以鑲嵌珍珠做為鞋面。”
對於姜氏來說,那鞋面十分寶貴,她是絕不可能送給別人做鞋的,那麼那雙鞋肯定就是姜氏所有,如此看來,肅肅這個受害者當然就是最好的目擊者。
“你……你胡言……”姜氏哆嗦著嘴唇,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你想反駁麼?當年給你送布料的宮女也同樣在圈禁地裡,這可做不得假吧?”肅肅輕哼道。
“那也不能說是我刺殺了殿下!!”姜氏急紅眼道。
“那……那雙鞋莫非還有別人穿了?”肅肅話題一轉,奇怪的問道。
“咳咳……咳咳……”側門開啟,有人扶著一位乾瘦的女子慢慢走了進來。
姜氏一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