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圈禁地裡的人,到底是誰呢?”穀雨想來想去,這麼幾年能和肅肅起衝突的真的沒有多少人,那些死了的,傷了的,也不是肅肅下的手,難道是守軍派來的人?如此一想,這個想法立刻被穀雨打消,朱將軍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而京城那邊,則絕不會找個功夫那麼差的女人,還只有一個人。
晴鳶之前對這些關於公主的資訊一點都不關注,所以她也提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肅肅對她來說就是救命恩人,恩情猶如再造,哪怕公主不幫她找回親人,她也希望能伺候公主一輩子。眼下公主受傷,又是女孩子,晴鳶以為用到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便自薦道:“如今殿下受傷,要不,奴婢留下來伺候?”
穀雨心煩意亂,但到底多年的經文不是白看的,他搖搖頭客氣道:“姑娘用我用習慣了,就不勞煩晴鳶姑娘了。”
“可是,姑娘畢竟是女孩子,這要是萬一發熱,還要換衣……”晴鳶不死心,繼續道。她是真的想要伺候並非巴結公主,原本公主是由一個半大男孩養大的就已經很奇怪了,現在殿下都十一了,這若是還不注意,過幾年要是出嫁,讓駙馬怎麼看。
穀雨心知晴鳶說的很對,可真要讓晴鳶伺候肅肅,他就不可能再與肅肅同睡一床,他的秘密還有可能提前暴露,那種兩個人當中多出一個人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一年了,實在過夠了。
“你先回去吧,如果之後有什麼需要,我會派人去請晴鳶姑娘的。”
晴鳶見穀雨油鹽不進,擺明了對自己提的意見不贊同,她張張嘴衝動之下還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嚥了下去。晴鳶嘆了口氣,她以為穀雨是不相信她,不過也是,她之前與公主完全沒有交集,這會子再來說照顧公主,到顯得有些刻意了,反遭人懷疑。公主精貴,也許她往後多用心點,才有機會報答公主。
穀雨見晴鳶並沒再繼續堅持,鬆了口氣。就容他再任性一段時間,再給他一點點時間,哪怕只有半年也好,他現在還不想面對這些,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晴鳶走後,穀雨回房幫肅肅換了外衫,雖然褻衣也髒了,可肅肅從小就不喜歡人家動她褻衣,就更別說兩人已經長大,穀雨連脫個外衫都有些手抖,等給肅肅蓋被子的時候,背後的衣服都緊張溼了。
肅肅的運氣不錯,雖然她被劃了那麼長一條口子,但也只是失血並沒有引起發熱炎症。由此也能看出,那個要殺她的女人並非真正的殺手,手腕也不是很有力,要不是出其不意是不可能傷到肅肅的。當然,如果肅肅不會武藝,就這麼被那女人偷襲的話,這會子估計她早去閻羅殿報道了。
清醒後的肅肅回憶了很多,包括她出宋氏家門時的細節,還有對方除了黑衣外身上總有股子若有若無的藥味。肅肅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姜氏進門時說幫著俞氏煎藥,以及她那雙新鞋……
“那黑衣人雖然全身都被黑布包裹,但是鞋子卻不是全黑,而是棗紅。若不是當時日頭正高,我恐怕也看不出其中分別,再加上兩人交手速度不慢,細節很容易被忽視。”肅肅覺得當時姜氏嫌疑最大,尤其是她出門的時候與姜氏對視,她明顯要比平日心虛。可是,她為什麼要殺自己呢?
穀雨一下站起,隨後卻又慢慢坐下,他拉住肅肅的手將最近的疑惑說了出來道:“之前拐賣宮女案,其實還有個疑點,咱們想要出去如果挖地道卻不能知曉出口,那麼那兩個犯人從外頭挖進來也同樣不會知曉出口,如此,給他們提供出口的人肯定是圈禁地裡的,且對那一片很是熟悉。再來被拐走的那些宮女,多多少少都有故事,起碼能讓誘拐犯說動,就是說明他們已經瞭解了不少這些宮女的過往。這又是誰提供的呢?”
“你懷疑姜氏?”肅肅總覺的有些違和,那女人嘴巴是很毒,也許因為母親的關係也很痛恨自己,但夥同誘拐犯好像並不大可能。
“誘拐案結束還沒有多久,姑娘就被人偷襲了,這很難不讓奴才懷疑。奴才這段時間想,整個圈禁地裡也許每天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矛盾,但是歸咎起大事兒來,幾年來也不過那麼幾件,好像就是從中毒案開始的,之後一件件一樁樁,瞧著中間有著間隔,可細細探究起來,又彷彿有著某種微弱的聯絡。”穀雨從誘拐案感覺到圈禁地裡有內奸之後,他就忍不住回憶過去,曾經那段中毒的時光是他進宮後童年最幸福的也是最痛苦的,他與公主是因為那段而親密,然而他的身體也是因為那段而備受折磨,以至於差點崩潰。
他曾經不止一次慶幸當初是他中的毒,否則要是換了公主,估計肯定熬不到今天。所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