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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訴他他們不但冬日睡在一起,連其他季節都睡在一起。也許起初的時候是因為肌膚飢渴症,還有對這個環境的不安,希望有人保護,可是時間久了,她也算習慣了,有穀雨躺在她身邊總覺的睡的特別踏實,不用害怕半夜有誰來殺她,或者遇到什麼危險穀雨趕不及救她。至於她日後會長大,穀雨也不適合與她同睡的事兒,她暫時懶得去想。

李孝琰皺著臉,光聽堂姐說的他就知道自己幹不了,再想想現在家裡的環境,似乎這樣的安排到是最好不過了。

“堂姐,他畢竟是奴才。”李孝琰沒法,可還是忠告道,他住了這麼些日子也看的出來,穀雨雖然伺候堂姐非常的精心,可堂姐待他似乎也不像奴才與主子。兩人相依為命有種他看不透的聯絡,若是穀雨能一直跟著堂姐還好,日後出嫁穀雨在一旁伺候著,但若是將來有什麼變故,堂姐會怎麼樣?李孝琰覺著堂姐人那麼好,他不想看她難過。

“恩。”肅肅低下頭看似專心的紡起線來。李孝琰說的她都懂,也都明白,她將穀雨當做家人和依靠,哪怕圈禁地裡過的再苦,日子也很踏實。只這真的只限於圈禁地裡,只要出去,這個世界的條條框框就能逼著她和穀雨重新站到自己既定好的位置上,她是公主,他是太監。甚至於日後她要是嫁人,穀雨恐怕連進主屋都要通報,眼前相依為命的生活恐怕就只能留在記憶裡了。她不想變成那樣……

李孝琰說完就去屋子裡收拾了,他現在也幹不了什麼,但至少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真的一無是處。

肅肅依舊坐在院子裡享受午後難得的冬日陽光,似乎沒主意屋子的轉角處一個月白的身影站了許久才慢慢離開。

日子有了李孝琰的加入似乎有了點點不同,肅肅以往多的是穀雨在一起練字,而現在穀雨不在的時候,肅肅則和李孝琰一起練字學畫,偶爾還彈彈琴。要麼就是在肅肅忙碌的時候,李孝琰跟在肅肅的身邊陪著她說話,說著京城,說著八皇子府,還說著他在京城的小夥伴們。時間流逝的似乎更快了……李孝琰並非肅肅在宮裡時遇到的那些皇子公子們,他父親八皇子對他很是嚴格,從小就要求習武,在四歲就請了先生啟蒙,別人恐怕還在京城裡囂張跋扈的時候,他站在正房院子裡站樁,別人恐怕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宮裡打架吵嘴的時候,他正在家裡讀書習字。也正是因為父親的嚴格,李孝琰的低調,宮裡大部分人都對這個孩子不熟,也就是宮裡嫡出的孩子們因為八皇子的壽宴對他有過幾面外,就連皇宮李孝琰都很少會去。

不過李孝琰身上也有很明顯讓肅肅覺著不贊同的地方,比如太過刻板的階級觀念,比如對於人命的模糊概念,還有對於自身血統的盲目自傲等等。這些都是一個皇室子孫很正常有的表現,肅肅可以理解,卻不能認同。不過她並沒有想改變李孝琰什麼,八皇子比她要聰明,更是土著,相信他會更懂得如何教導好自己的孩子,但同時肅肅也不可能真養個祖宗,於是在某方面李孝琰還是會慢慢被潛移默化的改變,起碼冬去春來,李孝琰已經將劈柴學的有模有樣,哪怕不會炒菜,可食物卻再不會浪費了。

換上春裝,肅肅並沒有給李孝琰做過衣物,畢竟私底下唐刺史送來了不少李孝琰的生活用品,看上去比她過的還滋潤。到是李孝琰對於肅肅給穀雨縫製衣物表現了極大的不滿,甚至還為此和肅肅生了氣,認為她自甘墮落,哪怕被圈禁了,也要有當主子的款,有著皇家人的自尊心。當然,最後的結果很明顯,在肅肅剝奪了他兩頓飯之後,他一句屁話都沒有了。沒有吃,沒有喝,沒有衣和房,還皇家的自尊心,連命都要沒了!

穀雨從外頭回來,揹簍裡都是近些日子的食材,他一進後院就看見李孝琰粘著肅肅說著什麼,可在看到他進來的時候,便撇開眼睛,帶著本能的不悅。穀雨並不在意,他只對肅肅說了一聲就去了廚房,他知道李孝琰為什麼從開始對他的親近演變成現在的不屑甚至帶著點點厭惡,完全就是因為是他沒做到一個奴才的本分。說白了,就是他從肅肅那裡得到的太多。他一直霸佔著肅肅床的另外一半,他身上的衣物幾乎都是出自肅肅的手,肅肅待他甚至比待李孝琰還要好,幾年來清毒的湯藥從來都是肅肅親手所熬……

摸了摸微微發刺的下巴,穀雨低下頭,他也很討厭有人夾在他與肅肅之間,這裡明明只是他們兩個人的家。他忽然想起父親給他留得“錦囊”,他如果一直以太監的身份留在肅肅身邊,是不是周圍人看他與肅肅的眼神都會像李孝琰那樣呢?他想如現在這樣永遠下去,會不會太天真了呢?穀雨的眼神越發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