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就剩下吳氏與雲珊母女倆人。而且因為吳氏怕惹麻煩,平時人在家都是關門閉戶的。她在家裡帶著女兒做點針線,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就好象沒人在家似的。
姜春花見大門關著,鬆了一口氣,也不再掙扎了。她簡直不敢想象,聽到男人無恥的話之後,醜姑會是何種表情,一想到這裡,她就恨不得早死早超生。
那男人興沖沖的來,怎麼也沒想到會吃個閉門羹,愣了片刻,才大怒,暗道:“肯定是大牛來吳家送過信了。”
“他媽的,阻擋老子的財路。”他擰著姜春花,就是在她某部位狠狠捏了一把。春花疼得大叫一聲,臉都白了。
聽到動靜,吳氏扒在視窗往外看了看,見到是姜春花,再見到她身邊凶神惡煞的男人,連忙對著女兒做了個閉嘴不說話的表情,然後緊緊的摟著女兒,扒在視窗看。
天氣熱,姜春花穿得薄,這男人盡是下狠手捏姜春花的最疼又不敢示人的部位,姜春花只能死命的掙扎著。
吳氏在視窗看得一清二楚,只恨不得衝出去揍他一頓。
可是她不敢啊,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既不象孫婆婆有功夫,也不象醜姑力氣格外大。她看著姜春花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心裡同情的不行。現在她知道了,這女人私下裡吃的苦不少,比醜姑想象中的嚴重了不知多少。
這種陰毒手段,可不是一般鄉戶人家能知道,她都懷疑,這男人是在花柳之地學的。
卻說醜姑到了田裡,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幹活都心不在焉的。寧二擔心的問:“你這是怎麼啦,有什麼事?說出來聽聽。”
醜姑把姜春花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還傷心的感嘆道:“女兒家真是命苦啊。遇上這樣的婆家真是生不如死,我都怕她熬不了多久?”
寧二聽得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的說:“姜姑娘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怎麼就嫁到這麼不要臉的人家去了。”他是聽說過婆婆整媳婦的事情,但也極少是因為嫁妝的原因,更沒想到,這戶人不要臉到都算計到醜姑家頭上來了。
“你說,能不能想個辦法幫幫春花姐?”醜姑問。
寧二搖了搖頭,直言道:“當初我姑姑被她家老太婆折騰的不輕,我們也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氣得半死。這事還真不好辦。”
“那我們只能看著她受苦,被那惡毒婆婆整死?”醜姑煩燥不安的說。
“你也別太著急了。他們家又不是富貴人家,娶個媳婦也不易,也不敢折磨太過的,要真是折磨死這個媳婦了,再娶媳婦不要銀子嗎?”寧二反倒不擔心姜春花的生命安全。
窮人家可不象富裕人家,有的是銀子娶媳婦。這裡還有不少人根本就娶不起媳婦的呢。他相信這戶人家不敢把姜春花弄死的,不過是就是時不時的折騰她,洩洩氣。
“就是的,鄉里鄉親的,他們家要真這麼幹了,別說他家娶不上媳婦了,就是整條村都娶不上媳婦了。你放心,他家只敢小打小鬧的,等她有了孩子,就會慢慢好的。”孫婆婆也贊成寧二的說法。
醜姑愣愣的看了寧二和孫婆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和他們也說不通,因為在他們眼裡,這種事情是無法可解的,並且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因為婆媳矛盾歷來是個大問題,別說普通窮人家了,就是大戶人家,達官貴族家也一樣會有這種矛盾。
這才有了千年的媳婦熬成婆的說法,也就是說每個新媳婦都是這麼過來的。在婆家受受欺壓,只要不是鬧得太過,也沒有人覺得不對。可是這個度,彈性也真大,大到她完全無法忍受。
醜姑心裡非常難受,一時間連活都不想幹了。她不只是為姜春花,她由人度已,看到了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她無力改變什麼,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姜春花受苦,真是令她憋曲的很。
這時候,她就格外懷念現代了,現代起碼還能離婚。而這個時代,女人卻只能苦苦硬捱著,完全就是個幹活和傳宗接代的工具。
相處的時間長了,寧二很敏銳的察覺到醜姑情緒的變化,不安的又勸道:“你真是太擔心姜姑娘了。不會出大事的,鄉下婦人也不過是罵得難聽點,她只要當作沒聽見就完事了。窮人家嘛,才會錙銖必較,她也應該早就有體會了。”
“就是,罵就罵吧,不過是過過嘴癮。還能少塊肉啊,等她聽多了習慣了自然就不在意了。”孫婆婆也說。
“你們說,是不是女人只有不嫁人才會不用受這些苦。”醜姑問。
其實她不是不婚主義者,而且還蠻嚮往美好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