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緩緩轉動僵硬的脖子,朝床鋪的深處看去。
胤禎身上嚴嚴地蓋著絲被,側躺在枕上,睡得很熟。他的睡顏很恬靜,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毫無防備的樣子像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但量,這不是關鍵!我悄悄伸出手去,掀開絲被的一角。只往裡面看了一眼便觸電似的縮回手來!也是全裸!
這下只有傻子才會想不到昨晚都發生了什麼。我欲哭無淚,頭劇烈地疼痛著,隱約想起昨晚的春夢。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胤禎趁著我喝醉,把我……強了?
攬在我腰間的手輕輕顫了一下,回頭看去,胤禎濃黑的睫毛翕動了兩下,緩緩張開,神情中帶著一絲剛醒的迷茫。這一絲迷茫在看見已經神志清醒的我時收斂地乾乾淨淨。他琥珀色的眼瞳閃爍著驚慌不安的光芒,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憤怒的指責或辱罵。
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醒了?醒了就起吧!趁著天還沒亮,回自己的房間去。不然等伺候起身的侍女過來,你就走不了了。”
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平靜。試探地叫了一聲,“懷暮……”
我煩躁地別過身去,背對著他,“什麼也不要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立刻穿上你的衣服回屋去,我要好好想想!”
他沉默地穿上衣服,開啟門走了出去。我躺回凌亂的被褥,心裡一片混亂。想什麼呢?還有什麼可想的呢?因為這件事與他翻臉,徹底否決掉他多年來的關心與照顧?還是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把它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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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黎明時分,董鄂府的上空突然響起一陣撕心裂肺地嚎叫聲。睡夢中的眾人紛紛驚起,茫然四顧。狼叫?怎麼會,城中怎麼會有狼?那就是……公雞打鳴?誰家殺豬?總之沒人將這叫聲與人類聯絡起來。
只有與凝華公主同處一院的十四貝勒知道這叫聲怎麼回事。此刻他正一臉黯淡的坐在床邊,看著東方發白的天空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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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監獄
那個叫阿封的年輕侍從被獄卒帶走了,並且一去不回。他們以為這是刑訊的開始,阿封不過是比他們先走了一步。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又是漫長無止盡的等待,難道那些人已經從阿封口中得到了想要的訊息?阿封,還是沒熬得住嗎?
陰暗的走道里突然響起了久違的腳步聲,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在獄卒和官兵的簇擁下來到黑暗陰沉,散發著黴味的大牢。
隔著粗而密的木欄,牢中的眾人抬起頭,再一次細細地打量著門外的這個女子。不管是第幾次看見她,這樣耀眼的美麗還是會讓人一時恍惚。美得近乎暴戾。
“誰是劉三?”我皺著眉頭看著牢中猥瑣骯髒的眾人,才幾日,這些往日裡殺人如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氣沖天的俠士們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人群中,一個大漢緩緩轉動了一下眼珠,他的表情麻木而呆滯,“我是。”
“開牢門,把他帶出來。”
我大步朝前走去,身後兩個獄卒架著一堆破布似的劉三跟在身後。本來就有一肚子的火氣,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怒火更勝。難以置信。那個驕傲的男子,最後會死在樣猥瑣不堪的人手裡。
進了刑室,看著房間裡琳琅滿布的刑具,他才從那種麻木不仁的表情清醒過來,眼珠子驚懼不安地亂轉,“老……老子什麼也不知道,你休想從嘴裡知道一個字!”明明都嚇得哆嗦了,仍舊死撐著嘴硬。
我冷笑了一聲,“好!我成全你的骨氣!”我本來也沒打算問他!該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今天來,就是來要他的命!用他的死為我的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劊子手拿著磨石認真細緻地打磨著凌遲專用的小刀,據說將刀子磨得越快,割肉時流的血就會越少,犯人死的會越慢。
被綁在十字刑架上的劉三臉色灰白,絕望地低著頭,那架勢,倒是有點像受難的基督。
獄卒殷勤地給我上了茶,我坐在椅子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茶蓋,慢慢撥弄著漂浮在上的茶葉,漫不經心地出聲詢問,“那誰,磨好刀了沒?”從我進來前就在磨,尖利刺耳的動靜颳著我的耳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最聽不得磨刀的動靜,牙磣的慌。
“回公主的話,奴才磨好了。”那劊子手恭聲答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開始吧!”
劊子手右手執刀,用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