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惑欲言又止,不是說好的做好吃的吃食兒?為啥大姐只是簡單的做了些窩頭?
對廚房一竅不通的榭雅看見顏色發黃的發糕,一味認為那是窩頭,說話間小嘴已經撅起來了。
漣漪這會是夠不上照顧她的情緒,面盆中剩下的面不少,她得趕緊趁著這鍋熟了前都弄妥當,哪裡顧得了其它?
柴火是在後山撿的,平日都貼在牆根放著,白天被陽光曬上多半天,這會被人塞在黑乎乎的灶膛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很快就被烈火吞噬盡,只餘跳躍的火苗不斷舔舐著鍋底。
等了大半個時辰,估摸著差不多了,漣漪手心墊上厚厚的抹布,掀開了沉重的鍋蓋,熱氣騰地一下迎面襲來,她緊緊閉著眼睛,等白氣散盡後才有工夫看裡面的情形。
一個個胖嘟嘟的紅棗發糕憨態可掬的坐在蒸籠裡,不顧上面的熱度漣漪用手一個個按了按。
“姐,姐,可是好了?”榭雅在身後著急道。
“好了好了,可是終歸等放涼些再吃吶,小心燙著你”這又不算是什麼多稀罕的東西,也不知這丫頭性子怎麼這樣跳脫。
等漣漪再騰上下一鍋的時候,那丫頭早就沒了人影,原是她耐不住好奇心,飛快用筷子插上一個,霎時跑的沒影。
此後,紅棗黍米年糕在馮家吃香了好一陣,不過這些也是後話了不過,對此杜氏得知是不起眼的黍米麵後喜的不能自己,乖乖這一年下來能省下不少口糧,至於口感倒是被她忽略了。
夜裡等弟妹都歇下,漣漪粗粗的佔了一卦,六月二十八宜開市入宅,好在只差兩日,夠自家忙活。
次日,馮家眾人並馮通柱浩蕩開往縣裡,大哥前些日子得了信,今日早就在那候著,一家人在城門口碰頭後一起相伴往攤子走。
杜氏懷裡夾著攤子上搭在上面的布,經過漂洗後顯露原本顏色,不過依舊難看,只是不是自家正經裝飾,也能稍將就著些。
相比夜裡的繁華,白天倒沒有太多人的跡,幾人走到自家攤子前,看見那日收拾乾淨的地面上沾上些湯水的痕跡,幾隻蒼蠅不辭辛苦上下翻飛。
“這是怎麼回事?”榭雅小聲的問了榭淳一聲。
不光這樣,原先寬闊的地面上還擺著好幾張桌子,如果不是臨走時候親自掛上鐵將軍,杜氏都懷疑這攤子是不是又租給了別人。
“譁”耳側突然傳來倒水聲,馮家人朝著聲音來源扭頭,就見那餛飩攤子老闆娘睡眼惺忪打著呵欠,一下子撞入了眾人眼中。
只見那人先是揉了揉眼,接著嘴角僵了一僵,眼裡飛過一抹懊惱,但是很快,這人就恢復了鎮定,放下手裡的傢伙笑著迎了上來。
先熱切的和杜氏打著招呼道:“這麼大早就過來了?”看她臉色不好,復朝著漣漪幾個道:“小傢伙們大清早趕路,都還餓著肚子吧?來來來,坐下坐下,嬸子去給你們下點餛飩”
“不用了”漣漪急忙出聲打斷,“來的路上都墊吧了些,還不餓,嬸子忙的話不用顧慮我們了”
說完推開一直攥著自己緊緊的手,指揮著弟妹忙活開來。
杜氏面上不好看,本來說好帶給她的發糕也沒掏出來,使勁哼了一聲扭身朝鋪子走去。
漣漪家的地段沒多好,但是勝在離的拐角不遠,所以地方比別人家多劃出一小半,也算是對商家有些彌補。
加上她們幾個將裡外收拾的乾淨,這‘餛飩西施’便有些眼饞,趁著她們沒開張,過了楚河漢界,便將桌子搭在了這,想著趁著她們沒來的時候佔些便宜,沒成想卻被人抓了個正著。
不過,看她不依不撓貼上來的熱乎勁,漣漪就覺得她異於常人,好聽奉承話接連不斷攻擊,不一會杜氏臉上多陰轉晴,快的跟四川變臉一般。
這次來為了徹底收拾一番,將東西歸置齊楚,馮通柱從旁出接了兩把長凳,和兒子一起掛起了那層被閨女嫌棄的布。
幾個小的不斷在下面吆喝著“高了高了,哎呀,低了低了”
清脆的笑聲,活潑的感染力吵醒了不少旁邊的商家,有人迷糊著開啟門看個究竟,當看見眼生的一家人,猜測這是新來的商戶。
有人抱以和藹的笑意,有的則不滿嘟囔幾聲,各種百態可窺一斑。
這次過來桌椅板凳沒能帶來,先把需要用的零碎傢伙帶來,遠弘拿著錘子在裡面叮叮噹噹訂起了釘子,一溜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貼釘子,生生被他從短到長從細到粗一一訂的整齊。
漣漪摸著下巴,眼中懷疑他大哥有強迫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