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上司,江總是CEO,他是owner,好不好?江總不過替他們王家打工的。他不做總裁多半是嫌累,聽說最近身體不大好。每天只能工作五個小時。”艾瑪說。
“我看他身體挺好的。對了,他的那條腿究竟為什麼是跛的?小兒麻痺嗎?”德組的明明問道。
“我猜是風溼性關節炎。”
“我猜是先天畸形。”
“我還是堅持帕金森症。安妮,你猜是什麼?我們一人賭十塊錢吧。”
“我不知道。”我想了想,說:“車禍?截肢?”
“假肢?NO,NO,NO!瀝川不可以是假肢,假肢我們太傷心了。我寧肯他是帕金森。”
大家一致反對這個選項。無語了。
“拿著人家的殘疾來賭錢,不大厚道吧?”我嘀咕了一句。
沒有人理睬我,她們繼續討論:“艾瑪,你去,你去故意把一杯水潑到他腳上,然後假裝替他擦鞋子,順便摸一把,不就明白了。”
“摸?怎麼摸?我在這裡快十年了,瀝川在這裡也快七八年了,沒看見他和任何女人勾搭。那個走了的朱碧瑄,追他追得要死,瀝川調走了,她還在這裡苦苦守了六年,不是最後也放棄了?”
“要說追,我們都追過他,對吧?艾瑪,你不是也追過嗎?”
“我連‘瀝川I love you!’那樣赤裸裸的email都寫過。哪次情人節我不送他巧克力?不管用啊。人家從來不理我。”
“那是以前,他風光得意,故弄玄虛。現在,我覺得他看上去有點消沉哎。正是你再次發起進攻的時候哦。抓緊時間,趁虛而入。說到底,艾瑪,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和瀝川差不多一樣大吧。”
“大他一歲呢。”
“可能他更喜歡成熟一點的。抓緊了,艾瑪。我們還指望你當了王太太給我們提工資呢。那,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很孤獨哦,你去找他說話嘛。”
“你以為我不敢去嗎?”艾瑪笑著說,“一聽說瀝川回來了,我樂得睡著了都笑醒了。”
說罷,她真地端起碟子,扭著腰肢,真地向瀝川的桌子走去。
“記得我們的賭喲!”
“哎,安妮,你手怎麼啦?怎麼在發抖?植物神經紊亂?”
我用叉子用力叉了一塊蘋果,塞進嘴裡:“沒事。第一天素食,還不習慣。”
“搞什麼素食嘛,你又不胖。還神經兮兮地給每個人發了通知,至於嗎?”
“我加入了動物權益保障者協會。”
她們看著我,一陣亂笑。
我三下五除二將水果一掃而光,埋頭回辦公室。
我命令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素食這個方向來,不要去想艾瑪,更不要去想瀝川。我不斷地對自己說,It’s over! Over!
開啟計算機,我看見有人從MSN上找我。影象是一隻笑眯眯的桔子,居然是René。
——安妮你好嗎?
——挺好的。你呢?
——還行。你喜歡貓嗎?
——挺喜歡的,怎麼了?
——是這樣,瀝川本來說和我們一起回來,現在他留在北京了,於是他把他的Mia送給我們了。
——Mia不是瀝川的貓嗎?
——看,你連這個都知道。這個Mia是以前那個Mia的孫女兒。以前那個老Mia在死之前特能生,搞得他們家親戚每人都被迫收養了一隻。安妮,這個Mia自從瀝川走後脾氣特大,天天咬我的模型。我辛辛苦苦做的模型,半個小時就給她咬成一團碎紙。我託人帶它來北京送給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會好好對待Mia的。
——瀝川會同意嗎?
——Mia現在是我的貓。我有處置權。
——行呀。什麼時候來給我發郵件吧,我去接機。
——我正好有個熟人來北京公幹,今天走,明天到。我現在急著去辦手續。再見。
他的頭像匆匆地消失了。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瀝川走的時候,走得那麼徹底,什麼也沒有給我留下。現在,我居然擁有了他的Mia!
我請假,提前下班去寵物店買貓食、貓罐頭、貓窩、貓砂、買養貓教科書、買玩具、還買了一些備用藥。晚上一邊啃玉米棒子,一邊捧著書鑽研。
第二天請假接機,接到的是一個漂亮的高個子男人,提著一個灰色的寵物籠子,我們各報了姓名。他顯然也是華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