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老總,瞬間啞巴了。 誒。 不是第五季冰川降臨人世,而是霸王龍再次出來遊街啊。 …… 坐在梔子樹下,我有些鬱悶,這下子,好像知道我隱秘jq的熟人越來越多。譚酒桶早就拉著河老總走掉,隨後,他把紅紙寫的戲碼單拿了過來,勳世奉站在我身後,他居然接了過來,看了看,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的就丟給了我。 “我不懂這個,你點吧。” 我搖頭,抬頭看他,——我也不懂。 那邊,新一輪的競價開始。 一位看上去很有儒雅氣質的老者,喊出4萬美金讓謝逸然清唱《西廂記》的: 【上馬嬌】我將這紐扣兒松,把摟帶兒解,蘭麝散幽齋。不良會把人禁害,哈,怎不肯回過臉兒來? 【勝葫蘆】我這裡軟玉溫香抱滿懷。呀,阮肇到天台。看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么篇】但蘸著些兒麻上來,魚水得和諧,嫩蕊嬌香蝶恣採。半推半就,又驚又愛,檀口韞香腮。 …… 尼瑪。 還‘露滴牡丹開’? 我驚訝的直接站了起來。 而水鏡臺上的謝逸然似乎很不舒服,即使化了那麼濃的妝容,我似乎也能看到她濃重的美麗與淡淡的哀愁。倒不是說不能唱這些詞,畢竟崑曲裡面就是有這些,可是,今天這個場合,以‘慈善’為名的晚宴,是不是應該扯一些‘國家’‘民族’‘未來’以及‘國計民生’之類的大旗,也好顯示一下自己被金錢與權勢壓榨的所剩無幾的普世價值觀。 既然喜歡這些東西,這位看上去十分道貌岸然的老者,為毛不去香港包場看3d的《金\瓶\梅》呢? 那畢竟也是中國名著。 勳世奉看了我一眼,抬手,上面有人喊出5萬美金的價碼。隨即,競價結束。 沒有人想要同他繼續爭奪,估計他那句‘讓他們出價啊,只要他們出的價格比我還要高,我會把東西拱手相讓’的名言已經傳遍江湖。人們深刻的知道,同勳世奉競價,就好像與美國競賽軍備,除了死路一條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那位老者向這邊看,……,嗯,其實,所有人都看向這裡,甚至,連臺上的謝逸然也看向這裡,他們先看到勳世奉,隨即,謝逸然看到了我,我想躲開都來不及。她定定了看了我幾眼,似乎很是莫名驚詫。我就是衝著她笑,心中一陣犯苦。——30萬塊人民幣啊,就聽謝大小姐您哼哼唧唧兩嗓子。當年我在et大樓受訓的時候,天天聽,日日聽,聽的我耳朵都有些那個啥了。 誒…… 這邊早有身穿黑色西裝的侍應生捧著紅紙戲碼單子過來了,遞過一支小小的狼毫,上面飽蘸濃墨。 勳世奉一抬手,示意送給我看。 侍應生連忙捧到我面前,“小姐,這張單子上的戲碼都可以點,如果這裡沒有您想要聽的,您說出來,也可以唱。” 我心說,不用這麼麻煩。 於是,接過狼毫,在清唱《遊園驚夢·皂羅袍》上點了一下。 隨著侍應生喊了一聲,“清唱遊園驚夢皂羅袍!~~~~~~~~~~~” 臺上的謝逸然似乎收了收心神。 那邊,檀板響了起來,謝逸然清雅的聲音,隔著柳樹花叢傳過來,那裡,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 ——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 只是,我怎麼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起板的時候,慢了半拍,並且,後面的一句‘朝飛暮卷,雲霞翠軒’似乎好像根本就沒有壓對拍子? 奇怪。☆、164 肝兒疼。 哎呦,疼死我算了。 一想到花了30萬聽戲,我全身上下哪裡都不舒坦了。晚宴還沒有結束,勳世奉帶著我先行離開,連譚酒桶想要為他介紹一下今天表演的崑腔閨門旦謝逸然小姐都沒有機會與時間。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感覺到肝兒疼,一想到‘30萬’我就疼的直鬱悶。 我的腦門貼在車窗玻璃上,然後,胳膊被勳世奉扯了過去。 “你怎麼了,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其實,我有一種詭異的想法,想要把他花的那30萬還給他,可是,我有第六感,知道這樣做肯定讓他不高興,而且我一想到那30萬需要我籤支票,……,我就肝兒疼。 我搖了搖頭。 他狐疑的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說,——,今天唱崑曲的那個閨門旦,…… 勳世奉聽完,一皺眉。他,“什麼?什麼龜蛋?” 我囧,趕緊解釋,——不是龜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