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世奉問我,蘇寧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他不會因為我的回答而改變他的做法,也沒有期待我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只是,我還是點了頭。 是的,她算我的朋友。 狗肉朋友也是朋友。 雖然,她可以忍受千里之外的女人成為皇后,卻無法忍受我家的母雞比她家的母雞多生一個雞蛋;如果我出事了,她會幸災樂禍並且逃之夭夭,如果她心眼再壞一些,她還會落井下石;她和她們家的老夏坑過我,害過我,差點讓我身敗名裂;可是,她的每一場酒會都會邀請我參加,出手豪爽,幾百萬的offer只想讓我給她拉皮條…… 孽緣也是緣。 我經常在背後罵她是bitch,可是,就如同徐櫻桃對勳世奉,這難道不是一種另類的讚美? 勳世奉不再說話。 我拿出手機,在上面打字,後來想著他不喜歡看中文,所以全換成了英文:廖安還在上面。 他說,“我已經讓人照顧她了,不用擔心。” 我點頭。 一陣沉默。 我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的向下跳躍,當跳到了73層的時候,電話忽然震動,我一看,是廖安來電。 我劃開電話,廖安上房揭瓦的聲音破空而來,——“alice,alice,喬深出車禍了!!你到樓下的停車場等我!你沒有喝酒,你開車,我們去醫院!!” 我對面的男人照舊一言不發。 於是,我趕緊在手機上打字:我需要去醫院,需要等廖安,所以,不能讓你送我回家。不過,謝謝你。 我把手機給他看,他也沒有看。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銀色的電梯轎廂的門,充滿了金屬質感,好像一個倒影在鏡子中看著自己另外一個倒影。 最後,他說,“我送你。” 沒有情緒的聲音,並沒有賦予listener拒絕的權力。這是一個異常詭異的場面。廖安踩著10公分沒有任何防水臺的高跟鞋從et酒店大堂搖曳生姿(其實就是喝多了腳步不穩)的走出來,我在外面等她,她一一見我趕緊把手中的 htc蝴蝶拿給我看,螢幕上顯示的是gps地圖,標示著醫院的終極位置。廖安說,“親愛的,你看一下地圖,咱們從三環走,現在已經不堵車了。要是再堵,我td的就自殺!”我搖了搖頭,比劃了一下,說不是我開車,有人送我們。說著,比了比我身後。因為要橫穿市區,所以勳世奉今天的座駕換成了一水黑色的梅賽德斯,不能太招搖,只留下三輛車子。廖安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徐公子進化成擁有國際共產主義精神的五講四美好青年了嗎?……吱……”車門開啟,勳世奉走了下來。廖安好像陡然安靜,好像一隻優雅的水禽被一下子卡住了脖子,因為聲音被消滅的太突然,還留下了一絲尾音——吱!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一圈。勳侍奉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對廖安說,“廖小姐,你好。”廖安的意識進入潛意識區域,她反射性把手伸了出去,與勳世奉的手指交握,然後反射性的抽回,然後她另外一隻手指點了點天空,表明頂樓正在盛開的康斯坦丁的酒會,隨後,似乎感覺不對,又點了點我,最後,她哦~~~~了一聲長調。她說,“勳先生也在北京!我以為只有加百列·裡德先生過來參加酒會了呢!您去醫院,是不是也得到那個訊息了?”勳世奉沒有說話。廖安說,“喬深出事的時候,他開的車子上還有另外一個人,不過訊息被封鎖了。……是您的弟弟,勳暮生勳先生。”我吃驚!但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抬起手,捂住了嘴巴,就像所有的動物在受驚過度的時 候,下意識的動作。路上,車子中的氣氛異常沉悶。勳世奉不說話,我不能說話,廖安喝多了不想說話,她喝了一瓶子chateldon礦泉水,對勳世奉表示了一下感謝,也就沉默了。我抓著手機的手指不斷抽緊,纖薄的手機被抓著翻來覆去的。忽然,勳世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用力抽了出來,動作之大,讓坐在副駕位子上的廖安驚詫!她回頭看了看我,然後什麼話也不說,迅速轉頭看著玻璃窗外,那一道一道迅速滑過,不可捉摸的夜燈留下的光的痕跡。這是那家極其重視患者隱私的國際醫院。車子一停穩,廖安不等有人過來為她開啟車門,自己一推開前門,趕緊下車。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sion啊,對,對,我們到了。喬天王怎麼樣?你們et的公關部有沒有到場啊,有媒體嗎,危機公關的對策想好了沒?alice?哦,她也到了,對,我們馬上進去,……對了,勳先生呢……哦,是這樣……”車子中,只剩我與勳世奉。氣氛猶如已經凝固。我要推開門,他攔了我一下,“等一下。”隨後,他的保鏢為他開啟了車門,他下車。單手扣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