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芳菲甩開張雲剛的胳膊,用鄙夷的眼神在張雲剛身上唰唰唰扔了無數把菜刀,昂首挺胸的朝女生樓走去。我慢慢追上路芳菲:“哇,你太有氣勢了……”路芳菲的眼睛,開始往下掉落著淚水,有幾滴淚水滑到了白皙的脖子上,流到鎖骨的位置,停下來了。我給小童家教,這次小童沒有鼻青眼腫。小童扔了手裡的書本,看著我說:“老師你別教我這些了,我不想考大學。”“那你想幹什麼啊?不讀書怎麼行,將來找工作……”我規勸小童的時候,想起左手,左手說他是不是屬於那種沒有將來的人?我有些煩躁,我不知道左手畢業以後能做什麼,我甚至想到了方小刀可以做一個胖乎乎的會計師,每天中午吃完午飯,用胖乎乎的手拿著牙籤在大廈的陽光底下剔著牙。小童站起來,比劃了幾個黃飛鴻的招牌動作:“我要去讀武術學校,我要學武功,這樣天王老子都不能欺負我,看誰敢再打我??”“黃飛鴻也讀書的,人家不是隻會打打殺殺的。”我把小童按到座位上,開啟擺在他面前的中學語文書。小童不滿的瞪著我:“你和我媽一樣,就知道嘮叨讀書讀書啊,讀書管什麼用?我爸爸還不是一樣的揍我?我就算靠了一百分也嚇不住我爸爸……”我的火氣也上來了,我打斷小童:“不讀書?不讀書你將來要去做什麼??有人會花錢請你去打遊戲機嗎?你拿什麼去找工作??你知不知道從我們這屆學生開始,已經沒有國家分配了,什麼都要靠你自己的……”小童被我嚇到了,呆呆的看著我。我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鎖了車子,在樓下的投幣電話旁邊徘徊著,我看著學校宿舍樓的上空,只有夜晚沒有星星的天空。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枚五毛錢的硬幣,撥通了李遙宿舍的電話。“喂?”李遙的聲音。我說:“我找曲莫浮。”“十八?我是李遙。”李遙的聲音帶著困惑,“你,找曲莫浮?”“恩。”我聽得見自己呼吸的聲音,我聽見電話裡,李遙喊:“曲莫浮,你電話。”“哪位。”曲莫浮的聲音,在電話裡怎麼聽都飄渺。“我想測個字。”我開誠佈公:“‘新’鮮的‘新’,測眼下的事情……”曲莫浮笑了:“稍等。”我靠著電話亭的欄杆,看著女生宿舍樓進進出出的人群,竟然意外的看見了徐娜。徐娜半低著頭,攏著耳邊的頭髮,跟走在對面的女生笑笑,徐娜的笑容裡,充滿了卑微,錯身過去的兩個女生還特意回頭看看徐娜的背影,小聲議論著。是不是生活過的太過辛苦了,所以才不得不去想那些看著不是很辛苦的路子?“十八。”曲莫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新’著草即為‘薪’,所以由此推斷眼下的事情還不賴,木之始伐為‘新’,證明現在開始事情有了新的開端,很不錯的……”我對話筒說:“曲莫浮。”曲莫浮恩了一聲。我笑了一下:“這個字,是我給你測的。”羈思阿瑟和小麥要的學生月票辦好了,我找小諾跟我一起去,小諾沒完沒了的用眼神白我。“你不是有祝小希和杜小兮嗎?幹嘛找我?”小諾對著上鋪翻著白眼。“就是。”許小壞也趁機往柴火上澆油。我開始換鞋,新買的一雙雪白的運動鞋,本來想買黑的,店家說這個尺碼只剩下一雙白的,鞋帶的地方有點兒小瑕疵,所以給我便宜20塊。為了這雙雪白的運動鞋,我還配了一雙雪白的襪子,這種感覺我怎麼看跟我都不搭,彆扭的讓我想起看外國人騎馬,歐洲人人高馬大,騎在瘦瘦的馬上面,像是狗騎兔子,這樣想著想著,我就笑出聲。“好啊,我不跟你去,你就笑成這樣??我不去了!!”小諾徹底黑了臉。我找了祝小希和杜小兮一起,出校門的時候,剛好碰見左手和方小刀,兩個人的眼睛直接盯住我穿著的運動鞋。方小刀說:“呀,十八你敢穿白色的?”祝小希不滿的瞪著方小刀:“十八有什麼不敢的?”左手上上下下打量我的眼神,象看外星人。阿瑟和小麥拿了學生月票,像是得到了寶貝,傻呵呵的翻來覆去的看,就連人家送餐的服務員來了,阿瑟竟然拿著學生月票在服務員面前晃晃。阿瑟咧著嘴笑:“看,我有學生月票了!”服務員一頭霧水的看著阿瑟,小麥興奮的補充:“每個月只要十塊錢呢……”服務員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阿瑟和小麥。“慘了,人家肯定以為我們沒錢付賬了,十八你看他倆啊,有張十塊錢的月票就興奮成這個樣子……”杜小兮擔憂的看著我。阿瑟小心的收好月票,朝我笑:“這下好了,我就可以坐公交車上班了,每天都可以拿著學生月票在售票員眼前晃來晃去的,太有面子了,兄弟。”那頓飯後,我親眼看見阿瑟和小麥上了公交車,阿瑟立馬就掏出月票晃給售票員看,售票員有些不耐煩的說:“下車才看呢。”我看著阿瑟的狼狽相,差點兒笑出聲。回學校時,剛好是下班高峰,我和祝小希還有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