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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和他見到的所有的官員一樣,只對“錢”和“權”有著特殊的情感和眷戀,甚至對自己的妻女冷漠異常和相隔甚遠。他的出生和閱歷使他養成一種縱向思維的習慣。李副組長仔細分析了王五魁的犯罪特徵,這是一名出色刑偵人員最先需要了解的基本常識。李副組長正是這樣出色的辦案專家。他認為:“王五魁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和他有著一個縱向的利益鏈條分不開的。”。事實也是這樣,王五魁在省市縣的政府部門都有他的幕後支撐著。在國家煤炭和計劃審批部門也有他的特殊關係戶。李副組長知道:“這一切都是權錢交易的結果!”。不然,一個深山裡的普通山民怎麼會和政府大員糾葛在一起呢?李副組長和霍師爺一樣,也有著一雙深邃和陰沉的眼睛,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洞察一切的目光和敏銳的頭腦。他嘲笑各級政府和部門那些大員“養虎遺患”和“引火燒身”,以至於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李副組長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經盤踞在一個十分重要的位子上,不僅那些被關進監獄和正在審查的犯罪嫌疑人有求於他,那些“吃了油糕又沾了油手”的各種官員也有求於他。中國古代那些“隔岸觀火”和“漁翁收利”的故事就要在他的身上重演。可是,春風得意的李副組長並沒有“得意忘形”,他太理解中國官場上撲朔離迷的複雜性和盤根錯節的隱蔽性。他還沒有進一步弄清楚到底誰和誰有著什麼樣的關聯和他們之間的利益結合點究竟在哪裡。當李副組長把這一切都弄明白的那一刻,才是決定王五魁等人今後命運的時候。隨著案情的進一步明瞭,一副“利益關係圖”和“官場現形圖”也會在李副組長的頭腦裡進一步清晰起來。可是。李副組長也明白,憑他現在的能量他也不可能把省市那幾個大員怎麼樣,他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因為他們那幾顆大樹倒下,他和他手下的狐猴就會散去。“利益,都是利益!”,李副組長這樣想。做紀檢工作的人都會平衡縱橫向的各種關係。他在這方面的“修養和道行”雖然沒有霍師爺深,他的地位和官職卻比霍師爺大。這正是狡猾的李副組長的聰明所在。李副組長琢磨著:“王五魁必定要作為替罪羊為自己的行為,也為他的‘支撐者’或者‘幕後者’付出應有的代價!而他的後臺卻繼續安然在類似此地的大廈裡,依然過著他們平靜和恬淡的生活,閒暇之餘他們會象鯊魚那樣,時而浮出水面,時而潛入海底!”。

神州第一大酒店也有脊背。他的脊背就是設在十九樓的大餐廳。張代書記每天都要在這裡接待他的“食客”。當崔宏星和劉民被捕入獄後,他被組織上從偏遠的山區小鄉直接提升為“代書記”,那個小山鄉以出產山珍聞名。張代書記下意識地感到他的使命就是接待客人。因為他多年來不管見到誰,都會“唯唯諾諾,點頭哈腰,是是是,好好好”,當地老百姓都叫他“張老好”。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和“兩辦”的主任,乃至各相關科局的頭頭都被逮捕入獄,或者“審查”和“傳喚”,全縣所有的煤礦全部停產,縣裡基本陷入癱瘓狀態。張代書記臨危受命,光桿一人,只好把塗小萌提升為“兩辦”主任,張代書記把縣裡的工作委託給塗小萌,自己就像“孟嘗君”那樣,專職接待他的百十名“食客”了。縣財政的賬上只有很少的錢了,崔宏星和劉民為了儘快平息兩個礦難帶來的不利影響,早就把縣財政的錢揮霍殆盡,這些錢都花在到縣裡調查案情、新聞採訪、安頓死難人員家屬和前來鬧事的人們的各種開支,還有縣裡往來客人的吃住喝費用,包括縣裡各種陪同和服務人員的消費。財政局預算股的工作人員說,幾千萬花掉了,縣裡已經仨月沒開支了。張代書記緊縮眉頭,沒有一點辦法。他不敢向上面伸手要錢,只好像“蚧蛤蟆支桌腿”那樣,硬支撐著。今天一大早兒,張代書記就來到大廈,早晨辦案人員吃的是牛奶、糕點、火腿和當地各種小吃,但是,大家很不滿意,說縣裡刁難專案組。中午到了,餐廳裡早早擺好美味佳餚,有當地的山雞、山蘑、狍子、野狼、毒蛇,還有專門從外地採購的各種美味,有、東海蟄、魚、蝦,有南海島礁的燕窩海米,有山東海灣帶魚海帶,有天津海河的肥蟹對蝦,有河北白洋淀的嫩藕和大鯉魚,有秦淮河裡的黃鱔飛鴨和紹興的老酒米醋,琳琅滿目,應有盡有。食客們落座,大家的臉上堆滿笑容,張代書記也笑了。李副組長坐在主位上,張代書記也落座陪客。稍停,李副組長站起來,揮揮手,人們啞悄無聲。他清清嗓子說:“今天吃的不好,大家擔待。但是,我們不是為吃而來的,我們是為辦案而來的。是為伸張正義而來的。連日來,大家辛苦了。我們已經取得階段性勝利。案情基本搞清。傳喚了幾百名證人和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