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了上面這席話之後,她又面露膽怯,退到了裴霓裳的身後。
王重葛和裴霓裳疑惑地望著原至公。
何所思當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甚至在心裡比所有人更直白地大罵了原至公一頓,然而當他站在原至公的角度思索了一下原因之後,便覺得,對方最後沒有照做的原因,可能只是很單純的——忘了。
原至公當然不會在意他和雲柔的約定,反正契約的內容只是不傷害何所思,其他內容,需要記麼?
何所思覺得這不是自己自戀,應該就是事實。
他思索了短暫的幾秒,便開口道:“其實,原因很複雜……但是簡單來說,我和何所思之間,有——有——有一個共同的,不能說的目標。”
雲柔:“?”
☆、69|7。25|
何所思瞎掰了一大通,總算把雲柔哄得似懂非懂,對方聽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話,最後恍然大悟地說:“哦,是因為這樣,師兄才要和你結為道侶啊。”
何所思勉強地點了點頭,說了句“是”。
這樣一來,算是將三人哄了回去。
而待房間的時候,便看見原至公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著他。
何所思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後像往常那樣板上臉,不耐道:“你怎麼又來了。”
原至公道:“你去哪了?”
“……茅房。”
“……”
兩人沉默半晌。
何所思走到床邊,坐在了床沿上。
兩人無言地坐了片刻,原至公忽道:“大典之後,是住到我那兒去,還是住到你這兒?”
何所思:“……你想太多了吧。”
“這當然是必須要做的事。”
“滾——必須要做的事應該是解了封印,然後解除情根雙生花。”
原至公微笑:“結締大典之後,這些都會做到的。”
聽原至公那麼說,何所思也並沒有什麼喜悅感。
因為修士結為道侶的儀式,其實就是交換了一個平等的契約,至此以後,兩人雖不算同生共死,也是被牢牢牽絆在一起了——而且這個已經流傳了許久的契約,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法解除。
何所思頓覺自己又被原至公調戲了。
站起來大喊著“滾滾滾”,把對方趕了出去。
雖說心中氣憤難平,躺在床上,倒也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半夜,忽聽見外面有巨大的聲響,便一下子驚醒了。
一睜開眼,外面便是此起彼伏的如雷鳴一般的轟響,窗外亮的刺目,好像天上掛了好幾十個太陽。
何所思愣了半晌,連忙披上衣服開啟了門。
他雖靈力被封,身體素質到底還在,眯著眼便依稀看到,高空之上有多人對峙,且修為起碼都在分神以上。
但因為聽不見聲音,他無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好仰著頭持續關注,希望透過某些蛛絲馬跡得到結論。
他很快便感受到了好幾種熟悉的威壓,能清晰分辨出的如羅觀景謝時英季常,自然也有原至公,還有一些模模糊糊地覺得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何所思隱隱有些猜測:難道他們是來……搶婚的?
這想法一冒出來,何所思就“呸呸”兩聲。
他自己自己淪落到被搶的地步非常丟臉,因此不願意深思。
只是略感稀奇地想,自己覺得是好兄弟的雲傳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以為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的人,卻對自己相當在意。
就在這時,蘭君開啟遠門跑過來了。
她見何所思沒事,當即鬆了口氣,高興道:“公子,幸虧你沒事。”
她跑到何所思身邊,望著天上交替炸開的光芒唏噓道:“你可不知道,羅門尊者簡直太可怕了,他說你背信棄義,執意要殺你呢。”
何所思:“……”
“幸好仙君攔住了他們,讓他們絕對進不來。”
何所思“呵呵”一笑。
轉頭回房間去了。
蘭君沒有跟進來,何所思睡不著覺,坐在凳子上思索對策,就在這時,忽有個熟悉的聲音對他說:“喂喂,何所思,王重葛叫爺爺我問你,你是真心要和廣裕仙君結為道侶麼?”
“……”這熟悉的腔調令何所思很快就知道了對方是誰,他欣喜又驚訝地說了一句,“小黑?”
“……所以爺爺我不叫小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