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時候,思維能力會超水平發揮,更容易解開某些困惑已久的心結。
迷濛中,我漸漸睡了過去,腦子裡盤踞著的仍然是那些古怪的畫面……
方眼怪人大步踏進蛋裡,簡潔的白描筆畫,根本不能說明那蛋的材質和顏色。它是如何開啟又怎樣扣合的?蛋和方眼怪人是哪裡來的?怎麼會在科技生產力極度低下的秦朝出現?
他身上穿的也是秦國大將的鎧甲衣服,但很明顯,所有的人對他都頂禮膜拜,像是對待九五之尊的皇上一樣。難道秦朝除了君臨天下的秦始皇之外,還有另外的統治者可以跟始皇帝平起平坐?
“我一定要拿到那份原件,或許,過了這些石柱後,就能在那圓的石屋裡看到這隻奇怪的蛋?”我迷迷糊糊地自語著,意識上,我也進入了那個蛋裡,四周黑漆漆一片,陡然間,光明大放,而我已經置身於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最高處。
俯瞰所及,到處是亭臺樓閣、花圃水榭,略矮一些的宮殿頂上,鋪著光華璀璨的琉璃瓦,映著不知是日光還是夜明珠的光,把眼睛都閃疼了。
近處的廊柱後面,有人影一晃,直覺上就是那個方眼怪人。
我立即拔槍在手,對方的身高超過兩米,並且孔武有力,使用槍械的話更容易將他制服。“你是誰?站住——”在夢裡,我使用的語言似乎不夠強悍,也許潛意識裡把他當成了滿口文言的古人,所以會刻意地放慢語速,免得對方聽不清。
他正在急速向前逃逸,長長的戰袍衣角拖曳在地。
我拔腿猛追,舉槍瞄準他的膝蓋位置:“站住,我要開槍了——”
四周傳來奇異的花香,不知不覺我們進入了一個濃豔的花圃,各種各樣的花爭相綻放,但我一樣都不認識,與平日花店裡擺放的東西絕對不同。
我已經將輕功發揮到極限,卻始終隔著近二十步距離,再也無法接近他。
耳邊響著古琴聲,曲調頓挫悠揚,有時候只有一架在響,有時候卻又像是幾千架一起在響,聲音和諧悅耳到極點,讓人心裡忽而感傷、忽而昂揚。琴聲來自於四面八方,我猶如處在一個高階影劇院的“皇帝位”上一樣,琴聲錯落有致地傳進耳朵裡,渾身突然感覺軟綿綿的,槍也不自覺地垂下來。
眼前又是人影一閃,槍已經落入他的手裡,隔著三步距離,我必須得用力向上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的眼睛,並不像畫裡那樣平板,而是一種詭異的立體結構,猶如科技館裡擺放的透明圓球與立方體的合成。如果那立方體就是他的眼珠的話,每次轉動,都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靈活無比。
“這是什麼?”他居然說一口流利的國語。
“手槍,你是誰?你是什麼……”“東西”兩個字硬生生地在我喉嚨裡截止住,即使對方的長相與人類相差太遠,我也不該用“東西”來形容他。他既然有“人形”,我就該使用平等的人類稱呼。
“手槍?手——槍?”他把槍托在掌心裡,方眼又是一陣連環轉動,陡然射出兩道光,罩在槍上。
我連退了三步,蓄力提防。
“我懂了,不過是一種比弩箭更高明一點的武器而已。”他的手向前一送,槍便回到我的手裡。
除了眼睛之外,他的身體四肢與地球人完全相同,給人的感覺,不過是一個戴著古怪面具的普通人。
“你是什麼人?”我一邊問,一邊意識到這是一個永遠得不到答案的問題。他是外星人?神仙?妖怪?山精……也許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被異化了的地球人,就像某些人天生下來就雙頭、三臂一樣,是畸形中極少見的特例。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我,立方體眼珠一直在翻滾旋轉著,停了停,學著我的口氣:“你呢?你是什麼人?”
我單手撫摸槍柄,確信他並沒有在上面動手腳,立刻再次後退,舉槍瞄向他的面部。
他錯愕地仰起頭,彷彿在思考什麼,接著低頭急促地問:“你要殺我?不過,你不是他們,為什麼會具有同他們一樣的體形與思想?你是什麼地方來的……”在這句話之後,他連續吐出了十幾個怪異的音節,像是古琴發出的尖銳而短促的最高音。
我搖搖頭,凝神穩住手腕,確保可以在幾秒鐘內把全部子彈準確地送入他的腦袋裡。
“你聽懂我的話了嗎?”他就地坐下,並且伸手拍了拍旁邊的地面,示意我也坐下。
我搖搖頭,槍口隨即下傾,仍舊指著他臉部的要害部位。
“你聽那些聲音,他們中有的人就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