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動著一般。
我一怔:“綠色?是天生綠色還是被外界的反光點對映生成的?”
那綠光閃爍的時間非常短,我只愣怔了半秒鐘,綠光已經不復存在。
幽蓮緩慢地仰面看著藍天,露出脖子下面的面板,讓我感到一陣好笑。那些面板竟然非常白皙細膩,根本就不應該生長在她這種人身上。
看幽蓮的臉型五官可以知道,她屬於標準的埃及土人。按照常理估計,她全身上下,從頭髮到腳尖,除去牙齒髮白外,其它位置全部都應該是黑色或者棕色的,就像她黝黑的臉龐一樣。
我壓抑不住心裡的偷笑,一覽無遺地表現在臉上。
幽蓮捏起一小把陶碗裡的沙子,舉到跟額頭一般高的地方,慢慢鬆開手,任沙粒隨風撒落。我敢保證那是最普通的沙子,無論顏色還是顆粒大小,都是沙漠裡最常見的。
我伸出雙手,做了個“我們談談?”的手勢。幾年前在義大利的社會收容院裡,我曾學過半年啞語,可以熟練地比劃二十幾句簡單的“手語”。
幽蓮默然看著我,面部表情呆板到了極點,以至於若是不仔細看,根本都看不出她是不是還在呼吸。
“我們、談談?我、可以幫你、治病……助聽器……”我迅速比劃著,希望能打動她。但是她只雕塑一樣停留了半分鐘,又邁著沉重緩慢的步子,拖著長袍向西走去。
我沮喪地用力在地上踢了一腳,沙土飛揚。
老虎已經走過來,臉上帶著陽光燦爛的笑容,彷彿已經恢復了昔日風采。
我突然覺得有了希望,因為營地裡需要他這樣的高手,只要擺脫了唐心詭異的控制,肯定能成為我的有力後援。
“風,打起精神來!別給中國人丟臉——”這是老虎經典的開場白,跟我一樣,他一直都在為自己是中國人而驕傲自豪。
我敢確信他已經恢復正常了,因為他那張微黑的國字臉上,滿是熱情洋溢的笑容,並且雙眼神采飛揚,灼灼有神。一笑起來,露出兩排健康整潔的牙齒——這才是老虎,中國大陸上橫行長江以北的頂尖豪俠。
我伸出手,與他相握,感受著他粗糲掌心裡的老繭,突然有種泫然欲涕的感慨。
“你……終於……清醒了……”之前對他的腹誹、抱怨全部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只有我們從認識到成為肝膽相照的好朋友的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歷。
“清醒?我從來就沒有迷失過啊?”老虎笑著,抬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筆直的鼻樑,又挑動著曾經迷死萬千少女的俊逸漆黑的眉。
我歪著頭盯著他的臉,真的懷疑之前看到的他在唐心面前唯唯諾諾的噁心樣子不過是一場噩夢。
“風,我知道您心裡藏著很多困惑,比如對小心、比如我怎麼會跟在別人後面像條看家狗——”
哈,他打的這個“看家狗”的比喻真的非常形象。
我們正要深談下去,鐵娜已經帶著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從軍車上躍下來,迅速對著井口方向呈扇面狀包圍過去。那些士兵全部穿著刺目的銀色防護服,嘴上套著豬嘴一樣的防毒面具,每個人後背上則無一例外地揹著一個巨大的方形噴霧器。
“哈哈哈哈……可笑……簡直可笑之極……”老虎摸著鼻子大笑。
這絕對就是納突拉安排的“化學消毒部隊”,不過我並沒看出有什麼可笑的。既然地球上存在細菌,就一定得有“滅菌”行動,這種部隊編制的出現,恰好體現了人與大自然抗衡的能力。
“可笑?怎麼會可笑?你當然知道伯倫朗已經死了,死於——”
老虎打斷我的話,滿臉都是對彩虹勇士的不屑:“伯倫朗死於什麼?死於致命感染菌還是急性肺氣腫?風,你想想,目前的常規消毒藥劑,有哪一種是明確針對古墓內部病毒的?只要是有點頭腦的,都會明白‘對症下藥’的法則。我們根本不清楚古墓裡是何種致命力量,就盲目地噴灑藥水,只會適得其反,起不到絲毫安全作用,Understand?”
我無奈地聳聳肩膀,這道理人人都懂,但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有比化學消毒更可行的辦法?話好說,事難做,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如果按照最理想的安排,當然是先採集到古墓裡的原始空氣,在最短時間內送到倫敦醫學研究院,做最全面的樣本分析,得到細菌的原始分子結構。然後彙集全球細菌學專家,做會診討論,配置出針對性的滅菌劑。
這些程式我都懂,可惜現在根本沒時間那麼做。
工人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