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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雀雀

把銀槍舞得虎虎生風,十三歲便隨軍出征。寫了那麼多,卻沒一本寫你被阿爹打得滿地跑、做錯事被教訓得滿地找牙咧——倒是前幾天,書院裡那些同窗個個來找我說你的事。我才聽她們說原來你小時候和襄城公主青梅竹馬,在宮裡鬧出過不少笑話……可襄城公主怎麼算也虛長咱們一輩呀?我當是風言風語,添油加醋。可難不成都是真的?”

說罷。

阿雀捧著臉頰,倒又陷入回憶。

“說起來,襄城公主回京探親那天,我還和宋守常一起爬上城牆口看了呢。雖說隔得遠,又人山人海,看不大清切,不過聽人議論也聽夠了:說是襄城公主個子生得矮,因此服侍她的宮人也大多不過四尺六……話說,四尺六是多高,有我矮麼?又說襄城公主生得不大像沈太妃,倒有些男相,從前似也傳言說她難覓夫婿,那燕王卻對她喜愛得緊,不惜為她而向熹真俯首稱臣,總之,是個頗具傳奇的好女子。”

“對了。”

阿雀問:“哥哥,你和襄城公主一起長大,那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姑娘呢?”

“……”

“哥哥?”

四下寂靜。

她一連叫了數聲,都沒有得到回應。最後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戳了戳自家大哥肩膀。謝沉雲眼神一動,驟而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恍惚間低頭看她。愣神過後,彎唇一笑。

“她年輕時,雀雀,和你很像。”

“和我?”

阿雀一時分不清這話到底是在誇她還是損她。

剛要開口再問,卻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不緊不慢腳步聲,當下心頭警鈴大作,立刻循之望去。

只一眼。

她面色倏變,一掃之前散漫隨性的情緒,瞬間便直挺挺坐好。

清了清嗓子,又連忙故意大聲道:“大哥,你整日養病釣魚,一定很無聊吧?阿雀陪你下棋、畫畫、看書好不好?”

“那是你二哥才喜歡做的事。”

怎料謝沉雲卻不上她的當,憋笑道:“雀雀,你非是要跟大哥比比看誰先睡著麼?”

好像也是。

阿雀一時汗顏。

耳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額頭不由冷汗直冒,也顧不上自己口不擇言,忙又問:“那大哥,你平日裡還喜歡什麼?練武?練劍?練刀?還是——總之——”

“總之,大哥喜歡的事,你是一個也挨不到。”

她話未問完。

已有人先一步接上話茬。下一秒,熟悉的雪白金紋衣角映入眼簾,那人就此在她身旁坐下。

此刻若從池中看,大抵便是她兄妹三人排排坐的滑稽景象。但出乎意料是,二哥竟也不急著問她該去上學的時辰、躲在這裡做什麼,只又側頭看向兄長,淡淡道:“太醫說過,勿要碰水,勿要使力,三個月後方能停藥。”

“放心、放心,沉璧,你瞧,這魚竿倒也不重。”

“究竟是要我放心,還是大哥你心實在太大?”

又來了,又來了。

話裡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