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個紅角該多好,哪怕是沒有戰鬥經驗的新手,單純靠自身的力量,也足以擋住野獸的第一次攻擊,第二次,他不會讓野獸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而若是歷練幾年,那紅角也能成為優秀的戰士了。
至於白角,那就想都不用想了,白角都是部落裡的強者,也是部落最強的守護者,以自己這種長相,倒貼都不會有人願意,部落裡,有的是長得好看戰力強大的獸人,等著被白角們挑選。
看出了暴對自己的鄙視,身為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黃角”,天佑還真是很憂桑。
看到天佑閉上眼睛安眠,暴不由嗤笑,客套一下就算了嘛?果然是雄性的作風啊。
夜晚的森林,寂靜,卻又有著各種各樣細碎的聲音,因為寂靜,所以所有聲音都被放大,彼此襯托。暴默默抬頭看著頭頂的星空,看著今晚的銀月慢慢走過天空。兩天兩夜的追蹤雕趾獸,暴其實也感到很疲憊了,但是今晚有這個弱小的雄性,他不能睡啊。
“換我來吧。”天佑坐起身來,清涼的森林之夜,似乎沒有對他造成影響,他的眼睛也十分清明,好像根本沒睡過。
暴很驚訝他竟真的能在後半夜起來,不過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對方的手上。
“不放心嗎?”天佑無辜地站起身,伸了個攔腰,突然前弓錯步,袖子裡滑落暴給他那枚骨匕,短短三步距離,暴抓起長矛向前一刺,卻已經錯過了他的身影 ,矛尖停留在空氣裡,在火光中沉默,天佑站在暴的身後,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把骨匕橫在了暴的脖頸。
天佑很快就挪開了匕首,手沿著暴的脖頸,想要撫摸他下巴的傷痕。
暴緊緊抓握著長矛回身格擋,警惕地看著天佑。
天佑倒轉匕首,舉起了雙手:“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暴只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本以為是弱小的榛兔,誰知道變成了兇殘的雕趾獸,這個差距太大了,他接受不了。
天佑聳聳肩,晃頭的時候烏黑的頭髮披在肩膀:“三步就是我的極限距離,一擊必殺是我唯一會的招式,這是我姆媽教給我的保命招式,畢竟……”他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角。
身為黃角,想要依仗雄性與生俱來的力量有些不切實際,想出補足的方式倒是很正常。
暴慢慢放下了自己的長矛,皺眉問道:“之前為什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天佑靈巧地用手指轉動骨匕,指指自己的披風,“樹上畢竟不如平地舒服,睡吧。”
暴將信將疑地坐下,他不知道天佑說的三步極限,一擊必殺有多少真實成分,不過一個精通武技的雄性?那又未免不太現實。而且知道了他的實力,暴就不會再那麼掉以輕心,下次絕不會被他偷襲了。
犯錯的機會最多隻有一次,有時則根本沒有,暴不會允許自己犯第二次錯誤,他躺到披風上,看著薄薄的獸皮,倒是非常暖和柔軟,還有著,暴抽動他身為獸人靈敏的鼻子,聞到了獸皮上屬於天佑的味道。
他握緊手裡的長矛,平平躺著,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叫,暴。”
看著閉目欲睡的傢伙,天佑挑挑眉毛,仰頭看著銀色的月亮,嘴角翹起一絲笑容。
追蹤狡詐多變的雕趾獸,暴繞了很多路,才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實際上直線回到青巖部落,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第二天解決了剩下那隻榛兔,兩個人經過一個上午的跋涉,就回到了青巖部落。
山深谷險的洛蒙森林深處,總有著各種稀奇的地勢,整個青巖部落,就建立在一座青色巖山上。整個山上已經掏出了很多巖洞,彼此之間有山路串聯,此時正有不少人往來,而且附近還有很大的水聲,只是看不到河在哪裡。
“暴!你真的獵到雕趾獸了?!”站在巖山下擔任崗哨的兩個獸人立刻走了過來,敬佩地喊道。
這一嗓子吸引了巖山底層的不少居民,都紛紛探出來圍觀。
“真可惜,皮毛毀了,不過大體還完整呢。”“真是雕趾獸啊,可惜沒有得到蛋。”“誒那是誰……”圍繞著暴的雕趾獸的討論,終於轉移到了跟在暴身後的天佑身上。
暴把雕趾獸砸在地上,露出了脖子上戴著的麗珠貝,他用大拇指指指後面:“這是我的那爾,我們已經定親了。”
天佑十分純樸地眨眨眼,擺擺手。
黃角?先就去了一半人的視線,長相黝黑?又少了二分之一,最後的四分之一看了看暴脖子上明顯來自比蒙那邊的麗珠貝,又看了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