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不解,問道:“為什麼?”韓言和肖青禮相視一笑,眼神交換間,有一種趙矜冉為之驚異的默契與苦澀在。韓言笑著解釋,“葉家的這幾個兄弟,個性獨特,個人作風明顯,極其容易為人所摸透思路,若不是葉家勢力雄厚,他們又相親相愛互幫互助,在這爾虞我詐的世界裡,只怕不容易有他們的立足之地。”趙矜冉注意到沙發上的肖青禮用拳抵住下巴,細膩的唇角正綻放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韓言正色道:“不是葉忘。倒是那兩個小的,葉賢心思深沉行事周密,葉淨做派狠厲行動迅捷,他們二人的合作,無往不利。”肖青禮苦笑,“必然是與葉忘親近太久的結果,如果這兩個孩子是由葉海帶大,恐怕便不是今日這‘黑道雙煞’的模樣了。”韓言無奈地牽了牽嘴角,肖青禮身旁的李木直接從鼻孔裡哼氣。二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卻又神秘莫測的神情。趙矜冉隱隱覺得不對,韓言和肖青禮與葉家的瓜葛他不是很清楚,也無意探究,他只是覺得奇怪,這兩個人在討論案情的過程中,似乎隱隱地,都在試圖遮蔽掉葉海,而且這種隱約的甚至可能是無意識的行為本身,讓他感覺,更像是一種保護。肖青禮與葉家周旋這麼多年,怎麼會放任自己為葉忘這樣一個槍法了得的黑道人物洗白?如果說肖青禮是有意維護,但瞧李木的神色似乎也並不把葉海放在心上,這是為什麼?趙矜冉隱約想到了什麼。肖青禮說:“只是不知道他們唱的這一出,圖的是什麼。”韓言深思片刻後說道:“他們這一舉動,一可以麻痺封贏,讓他以為葉家的勢力已被大大削弱,再於他疏忽之際迎頭痛擊,二可以隱藏葉海,葉海重傷天下皆知,葉忘有了充足的理由送走葉海保護他的周全,而且,葉家還有了和封贏正式宣戰的噱頭,一石三鳥,何樂不為。”眾人皆是一陣沉默。韓言沉吟良久,嘆息,直視了趙矜冉,輕聲問道:“你送走葉海的時候,他的真實情況如何?”趙矜冉回答得極快,“傷在右肩,子彈是我幫他取出的,沒有動到筋骨,應該沒什麼大礙。”韓言點點頭。肖青禮的手機突然響起,肖青禮接起後用了不到一分鐘便結束通話電話,眾人向之報以詢問的眼神,肖青禮抬頭環視眾人後緩緩說道:“醫院的訊息,手術結束了,主刀醫師宣稱效果不是很理想,葉海已經被送進重症病房,”轉頭吩咐李木,“李木,我需要你到醫院一趟,例行公事,就近觀察。”李木點點頭,高大的身影迅速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中只剩下他們三人,沉默良久後肖青禮突然開口,“那麼,矜冉,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我能保證我與韓言不會給你帶來任何惡劣的影響,那你能保證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嗎?”趙矜冉點點頭。肖青禮嘆氣,轉頭看了一眼韓言,復又看向趙矜冉,神色複雜,“你和葉海是什麼關係?”趙矜冉怔住,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肖青禮的問題方向。肖青禮擺手示意趙矜冉放鬆,微微一笑,“在你之前,已經有人上演了一出《羅密歐與朱麗葉》,你再怎麼驚世駭俗,我也不會太受打擊,所以,你大可放心,我……”韓言輕聲嘆氣,打斷肖青禮的話,轉頭對趙矜冉說道:“他是問你,你和葉海是不是存在某些特殊關係,比如,同性情侶?”肖青禮冷笑,“比如,你是他們安插在我們這的內鬼。”韓言沉聲道:“青禮,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趙矜冉驚訝之餘連否認都忘記了,“我……”肖青禮撲哧笑出聲,狹長的豔麗鳳眼裡有溫暖緩緩上湧,“矜冉,你是我的手下,你的資料在你前來報道的前一週就已經存入我的檔案,個人性向是很私密的事,若不是今日情況特殊,我也不會如此冒犯,希望你能夠諒解,”促狹地瞥一眼身前站著的韓言,肖青禮繼續說道:“畢竟,前車之鑑尚在。”趙矜冉詫異地看向韓言,心中豁然開朗,難怪他那麼瞭解葉家,難怪他的言語之間對葉家盡顯親密,只是不知道,這位朱麗葉,是誰。韓言卻只是笑得愈發苦澀。趙矜冉知道他與葉海的這一番相識實屬蹊蹺,葉海傷重的假訊息外界只有他一人知曉真相,偏巧他的身份是警察,葉家會在明知訊息已為警方識破的情況下繼續完成這一場戲,箇中緣由,解釋不通,無怪乎肖青禮和韓言會懷疑他。趙矜冉思量了下話語,鄭重說道:“青禮哥,除卻葉蔚城葬禮上的驚鴻一瞥,昨晚可說是我和葉海的初遇,我承認我的性向,我承認我是同性戀,只是,這不代表我會對一個認識不到十小時的男人一見傾心,更何況,是在我明知他的身份的情況下。”肖青禮困惑,“那麼,我們該怎麼解釋為什麼葉家在明知計劃出現巨大漏洞的情況下依然堅持進行的這種行為?”一直默不作聲的韓言突然開口,“法則。”肖青禮不解,“什麼法則?”“黑與白的分歧,青禮,雖然你我與他們相交甚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