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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無奈:“龍鱗閉合,外力無法開啟。來日若是遇到危險,你變小了躲進去也不會被人發現。”蛟:“……”他為什麼會想不開躲進龍肚子底下?狐疑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腹部,隔著幻化而成的淡色長衫,也不知裡面藏了多少寶貝。金龍咳了咳,似乎是被這過於熱烈的視線擾亂了心神,片刻後又重新正色道:“小淵,你可知世間何處有深淵險境?”蛟莫名道:“深淵?”金龍揮手,玉簡中浮起兩個金色小字:“入淵。”它被淹沒於大段的心得領悟之中,只提到過一筆,彷彿只是漫不經心的邊角贅述,很容易便會被忽略過去。“入淵”沒多久,便提到了烏靈芝,推演下來,烏靈芝很有可能就在那裡。而與深淵有關的極地……蛟湊近看了許久,久到金龍以為他不知情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我明白了。”他將目光重新放回金龍身上,“還記得我的名字嗎?”——臨淵而生,是為臨淵。城門高聳,春風拂街。西境華朝立國已逾千年,境內道風盛行。皇城腳下香火瀰漫,走幾步便隱約能聽見誦經做法之聲。凡間常有道士降魔誅妖的說法,坊間茶樓間,說書人正講到興起:“……只見張道長揮動浮塵,運紙成訣,倏忽間將那蛇妖困住!”吃茶的客人齊聲喝彩:“好!”說書生適時做一番停頓,等到眾人差不多停歇,才繼續開口道:“蛇妖全然不是對手,正當張道長揮劍斬妖時,華太子趕到,竟是打算將蛇妖圈養宮中!”客人們紛紛噓聲。“哼。”人群之中傳出一聲嗤笑。最角落的桌子旁坐著兩位廣袖長袍的男子,各自披散著長髮,其中發笑的男人撐著下巴,嘴角含譏。華朝人求仙問道,不重衣冠姿態,太過拘謹反而少了分仙風道骨。這兩人相貌出色,體態風流,遠遠望去,倒像是畫中人了。有人注意到了他們,也聽到了那冷嗤聲。皇城最熱鬧的茶樓,最精彩的說書人,配上華朝最為膾炙人口的《斬妖令》,竟然會引來嗤笑?一名搖著羽扇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坐到了兩人身前。“兄臺何以發笑,是李朗講得不好嗎?”何止是不好。“講得還成,不過這故事也太胡扯了。”黑袍男子的評述直截了當,區區凡間道士一招降服千年蛇精?若真是如此,凡人何以龜縮一界?早就能在妖界稱王稱霸了。中年男子一愣:“要是別的故事,可能真是胡扯之談。但李朗講得可是《斬妖令》啊!華朝開國國師一力降妖,華太子建園養妖以震四方,樁樁件件都是有依有據,絕非空穴來風。”說到此處,一雙漆黑雙目朝他望來。一瞬間,中年人只覺得脊背生寒,彷彿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小淵。”另一名男子出聲道,“凡間多的是傳奇畫本,不必置氣。”黑袍男子移開視線,淡淡道:“也對,生死不過百,所謂依據恐怕也是以訛傳訛。”那股危險的感覺消失了。中年人鬆了一口氣,但兩人口中的話卻引起了周圍人的不滿。“你們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連我華朝的《斬妖令》都沒聽過,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清虛宮在上,容不得你們這般造次!”一時間站起數名茶客,半數以上做道士打扮,束髮盤髻,混元在背,有幾個還佩著寶劍,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劍相對了。這兩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清晨剛入城門的龍與蛟。龍行千里,蛟起初還能跟上,到了後面便覺得力不從心。又見前方金龍轉身等候在原地,索性溜到龍背上坐著,不為難自己了。須臾一夜,兩人在城郊處落地化形,這次蛟明智地沒有打白吃白喝的念頭,轉身進了當鋪,從乾坤戒裡取出一枚玉製法器。法器早在雷池中被劈壞了,但玉質清透極為罕見,在凡間還能換個好價錢。於是,金龍便跟著趾高氣昂的黑蛟,混入了茶樓之中歇腳。“本尊即便不用術法,賺得也是你割稻的數倍!”金龍:“……”接著便有了《斬妖令》的一幕。自詡清虛宮的道士們各個義憤填膺。自家祖師爺的豐功偉績被汙衊為以訛傳訛,誰能忍?偏偏他們撞上的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上界大妖,不僅不被他們的氣勢嚇到,反而淡然自若,尤其是其中穿黑袍的男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卻面帶三分嘲,激得人愈發憤懣。蛟大王可沒把凡人放在眼裡,他桌前擺放著數碟糕點清茶,此刻伸出手指,夾了一塊,慢條斯理地品嚐起來。茶客們:“……”這種感覺,仿若一拳打入棉花中,怒從心起卻又無處發洩,只得憋回肚中。這邊鬧了大動靜,說書人兀自還在臺上講著,當說到:“華太子云:願奉鈞霆為國師。”“彭——”一聲巨響,木桌碎裂,殘骸壓著數名道士。黑蛟靜立在側,面色陰冷地看著地上痛叫不止的人們,“吵死了。”金龍抬手,將落到髮間的一點木屑慢慢拂去。未受波及的其餘人等見狀,戰戰兢兢道:“你……你竟敢在皇城中,打、打傷清虛宮的道長。”清虛宮。早在沂山時,蛟便從赤尾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