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江東軍弓手何在?齊‘射’!”
既然孫策已經回返戰陣,那麼,江東軍的弓手便無需顧及,他們可以放手施為。
“嘩嘩”,江東軍萬箭齊發,與荊州軍對‘射’起來。
黑壓壓的箭矢遮天蔽日,彷彿飛蝗臨世。
間或有相對而行的箭矢在空中相撞,於半途中墜落,然而,更多的箭矢卻向著他們的目標,急馳而去。
江東軍嚴陣以待,他們的弓手已經躲到了巨盾之後,而前端的刀盾兵豎起了足以藏身的大盾。
箭矢呼嘯而來,“咄咄咄”,雨點一般落下。
荊州軍的弓手數量是江東軍的兩倍,他們拋‘射’出的箭矢也雙倍於江東軍。
甫一開戰,江東軍便遭遇了密集箭雨的打擊。
幸虧參戰的俱是百戰老卒,否則的話,若是換成孫策新募的軍卒,只怕未能箭矢落下便落荒而逃了。
孫策在中軍目光嚴峻,事態的發展似乎失去了控制。
黃祖上來就擺出一力降十會的態勢。
荊州軍人多,而江東軍人少,黃祖沒有派軍試探,而是下令大軍壓前。
江東軍絕不能退,在強勢敵軍的壓迫下,貿然撤退很有可能引發災難‘性’的後果。
戰事危急,孫策連箭傷都來不及處理,一天天軍令有條不紊地傳達下去。
得了軍將提點,前軍士卒漸漸穩住了陣腳。
短兵‘交’接之前,遠端弓手是犀利的大殺器。
臨陣不過三矢,荊州軍原本便佔據人數優勢,黃祖久經戰陣,自然明白如何才能將己方的優勢發揮到極處。
碾壓!從正面堂堂正正地碾壓過去!
孫策不是玩什麼“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嗎?
黃祖全然不顧,他只是一‘門’心思纏住孫策,盡最大可能地殺傷江東軍‘精’銳,即便嘴中不能殺死孫策,卻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削弱江東軍的實力。
對黃祖而言,只要是讓孫策倒黴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
近百步的距離轉瞬及至,荊州軍的刀盾兵緩緩壓前,很快便來到了距離江東軍不過百步遠的地方。
到了這個位置,荊州軍害怕箭矢傷了自家兵馬,於是,除了少數‘精’準的‘射’手,多數弓手都放下了弓箭,大聲喘息起來。
剛才那三輪箭矢,弓手耗費極大,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挽弓了。
對於‘交’戰雙方來講,弓手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接下來,到了短兵‘交’接的時候,是長槍兵、刀盾兵發威的時候了。
黃祖意氣風發:“黃興,你領五千軍卒從左翼包抄,趙魚,你率四千兵馬從右翼圍攏,務必截住江東軍,讓其無處可逃”。
“喏!”
從明面上看,荊州軍大佔上風。
數量雙倍於江東軍,而且攜連番大勝之勢,軍心可用,如果這樣的戰事都勝不了,那黃祖還有何面目執掌五萬大軍?
斬草要除根,對黃祖而言,既然殺了孫堅,那麼孫策便留不得,否則的話,對方絕不會放棄任何可能報仇的機會。
黃祖明白,孫策帳下武將極多,如果鬥將捉對廝殺,己方武將絕對討不到好處。
與其憑白耽擱時間,倒不如這麼幹淨利落地碾壓過去!
剛才那番弓手對陣,江東軍便沒討到什麼好處。
荊州軍海量的箭矢太過密集,完全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孫策從李賢處得了不少鐵甲、盾器,適才那一戰江東軍便會折損極大。
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近了,更近了。
這個距離,最前排的江東軍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敵方軍卒的猙獰表情。
“殺!”
驀然一聲暴喝,卻是周泰按捺不住殺了出去。
“來得好”,荊州軍將不甘示弱,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兵對兵,將對將,城外的這場廝殺陷入了白熱化。
軍將個人勇武帶來計程車氣加成在這種大規模的爭戰中被抑制到了極處,除非出現百人斬、千人斬這等萬人敵,否則的話,人多勢眾的荊州軍完全不會將其放在眼中。
這一萬兵馬可是江東軍所有的‘精’銳家底,真要是一戰折損,往後再想補充的話難上加難。
孫策心急如焚,黃蓋成功與否?是否焚燬了滄口的糧秣?
若是黃蓋功敗垂成,此處江東軍如何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