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如此。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什麼了。”陳妙音鄙夷而惱怒,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不齒,如果目光可以有形,此刻曲風荷的臉上該釘成篩子了。
太后出聲輕聲安慰著自家舅侄女,一邊意有所指的盯了風荷一眼,和著陳妙音怨毒的目光,讓風荷倍感煎熬。感覺自己此刻就像那案板上的魚肉,被這二人拿著刀商量著如何下手,而唯一能救她的傅元諶不知此刻在做什麼?昨天才堅定的和他了斷,今天卻又非他能救不可。她在心裡苦笑一聲,不知自己何時才能掙脫這由他製造的漩渦。
“姑媽,她現在不是身體恢復了麼?不如也將她發配到西古海好了,看著眼煩。”陳妙音想出了個主意。
陳太后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面突然傳來通報聲:“皇上駕到!”兩人俱是一驚,看向地上跪著的曲風荷,後者也正訝異的看著她們——她只不過想了一下,沒想到人真的來了。
傅元諶大步踏了進來,不管淑妃迎上來行禮,徑直走過來扶起了跪著的人:“你身體剛好,不能久跪。”一邊讓人端來凳子給她坐。風荷沒想到他敢對著太后和淑妃就這樣不避諱,連忙避開他的手:“皇上!”身體也退後了兩步,恰好倒坐在凳子上,剛要起身,便被傅元諶一把按住了肩。
安頓好後轉過身來,傅元諶不顧陳妙音那幾乎淬出毒針的神情,對陳太后略一行禮:“母后,為何瞞著兒臣私自昭來風荷?”將坐立不安的風荷整個擋在了身後。
“你……你竟然這麼護著她?”太后還未開口,陳妙音爆發了,雙目赤紅站起身,撲向陳太哭訴不休:“皇上居然這樣對音兒,姑媽,你要替我做主哇!嗚嗚……”
陳太后正處於震驚之中,這麼多年來傅元諶見了她都是規規矩矩的,甚至還有點懼怕,從未失禮過。今日之舉卻簡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裡,不僅一進來眼中只有那罪臣之女,還這麼堂而皇之的護在身後,將她的嫡親舅侄女扔一邊不管,這不是打她的臉是什麼?只覺得胸中一口憋悶之氣噎在了心口,一下子上不來,一手拉著陳妙音,一手捂住了心口:“皇帝你……”哆嗦著想要指使常公公將曲風荷拉出來,卻被傅元諶搶了先,對常公公命令道:“太后心疼病犯了,還不快去請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
☆、棋子
陳太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得力干將一溜小跑,出去了。“你竟……”心口一陣絞痛,她猛的坐了下來,捂著胸大口喘氣,身邊的老嬤嬤大驚失色的一把扶住太后,一面指揮小宮女過來幫忙。
“母后你別擔心,太醫馬上就到了。”傅元諶面若關心,卻只是光動嘴皮子,目送陳太后回寢殿。
一頓折騰之後,殿中只留下一個臉上還掛著淚痕的陳妙音呆站著,看著左右的宮人魚貫而散,僅剩得她身邊兩個不安的宮娥,她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太后,居然關鍵時刻心絞痛犯了。而皇上對著凳子上的女人噓寒問暖,那和顏悅色的溫柔模樣是她從沒見過的。按理說她該趕去太后寢殿盡孝心,可無奈此刻心神全被殿中這兩人攝去了,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直朝曲風荷撲了過去——她恨這個女人,巴不得抓爛她的臉。
只是,還沒到跟前便被馮威給攔住了。
傅元諶看著狀若瘋狂的她,目光異樣平和:“淑妃失態失德,本該降至嬪位禁足反省,但念在你是太后的孃家舅侄女,以後就待在泰安宮侍奉照料太后以孝補過吧,不用再來給朕請安了。”
“什麼?”陳妙音聲音發顫:“皇上,你為了這個女人……你,你竟敢這麼對我?”
“難道淑妃不願侍奉太后以盡孝道?”傅元諶狀似訝異。
“我……”陳妙音一時語塞,沒想到他會用這個理由來堵住她,若是去了,只怕自己就得坐實這打進冷宮的位置了,若是不去,對太后那裡又將是不孝,罪過更大。橫豎無法,心緒陡亂,一口怨氣堵在胸口讓她只顧著此刻要發洩出來:“傅元諶,你才當了幾天皇帝,就敢對我這樣?你別忘了,你這皇帝是誰讓你當上的?更別忘了,我爹是攝政王,我大哥手上還握著大晉六成兵力,你和你那養尊處優的御林軍簡直給他們當靶子都不配。你居然敢降我的罪?信不信我把這事告訴我爹?”她仰著頭,不可一世的瞪著傅元諶。
乍聞這番話,曲風荷的心一下子高懸,她好像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但第一時間下意識的給了個同情的眼神給陳妙音——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這番話一出來,恐怕除了她自己,還會牽連到她口中的爹和大哥,搞不好連裡面那位也跟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