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的說了一會兒閒話,牛華生在旁邊也不催促。一直認真的聽他們說話。
出來後還問何露:“這個姑娘就是上次給我送紙條的那個,她叫啥啊?”
“她啊?樊山蘭,在廠委上班。”何露別的沒有多說,畢竟一個大男生打聽一個小姑娘……應該有點問題。“咱們趕緊去把上午那個男生宿舍查一下,回頭直接整理就行了。”
牛華生得到了答案,笑著說:“好嘞。”回頭還看了幾眼樊山蘭。
可惜樊山蘭正在宿舍裡生悶氣,根本就沒有發現。
等他們去了男生髮現,這個宿舍還是鎖著門。
牛華生上前動了動鎖,納悶的說:“這宿舍的人是不知道還是咋的?怎麼還鎖著門?”
“……咱們回去查查這是誰的宿舍,看看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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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麗梅託了人去把何保家叫了過來,兩家人齊聚在何家商量這錢該怎麼拿。
來羅家聽收音機的眾人就聽見隔壁不斷傳來吵架的聲音,一個個聽的比收音機還起勁,乾脆都搬個馬紮坐到牆根底下聽。
精神文化匱乏的年代,家長裡短可不就是上好的娛樂。
“哎,墩子娘,這事回頭打聽打聽就行。可這評書一會兒可就沒了。”
“不礙事,少聽一次沒啥。這事兒得親耳聽到才行!”
何家不知道他們已經成了大家眼裡的笑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保家昨天夜裡已經和常麗梅商量過了,兩口子達成了一致。
這錢可以拿,但是他們得拿小頭。
“老二,你知道大哥的工作是給了你,這麼些年可從來沒向你要過什麼。眼見著你嫂子就要生了,手裡頭實在沒啥錢。”這是他倆想好的,先打感情牌。
何興國還沒有說話,薛二菊不幹了:“啥叫沒要過啥?每次發了工資糧食不是趕緊送回去。這麼多年我們就是餓著,也沒有少過一次糧食!可憐見的,你都不知道我自家閨女都餓成什麼樣子了。不說何雪,就是何雨也是我家一直養著,供著上學的。”
薛二菊要是從前這麼說的話,他肯定會出來制止。但是這次不同,何雪和他又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可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常麗梅見薛二菊出馬,不甘示弱的說:“誰不知道何雪是你大姐的孩子,我早就說過,哪裡有讓親生閨女餓著,反而讓親戚家的孩子過得那麼好?誰眼睛也不是瞎子!”
“你少血口噴人!何雪是不是我大姐的孩子,當初你們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又來說這些有啥意思,我大姐年紀輕輕就死了,我對她唯一的孩子好點怎麼了?”
薛二菊不知不覺就跳進了常麗梅的陷阱,何興國聽到她說的離譜,照這麼下去可不就是要掏錢了。趕緊起來大喝一聲:“你這個婆娘,瞎說什麼玩意!你不提還好,你一說我就想起你以前是怎麼對我閨女的!看我今天不打你!”
說完就從地上抄起一根棍子,薛二菊嚇得滿院子開始亂竄。
嘴裡發出尖利的哭喊聲:“何興國,你有啥本事!就知道打女人,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你有本事,就把這錢給掏了啊!”
羅家的偷聽牆角的幾位聽見這話,都在嘻嘻的笑著:“這何興國是不是之前就打過薛二菊?”
“可不是!鬧了很長時間,我記得這鋼廠的婦女主任都來了。”
常麗梅捧著肚子,趕緊躲得遠遠的。她可不想受著牽連,到時候再把孩子給掉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就是演給他們看,還能真打不成?
何老太太看著還沒有開始商量就已經亂成一團的眾人,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暈倒在地上。
“娘!”何保家最先注意到,立刻就跑過去看老太太的情況,
老太太可不能有事,她就是村裡的活招牌,誰見了不讓著三分。
何興國聽見了動靜,趕緊把棍子扔在地上,去看老太太。不管咋說,要是老太太死在了他們家裡,他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了!
“娘,娘!你快醒醒!”
沒想到好好的一場談判,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呀!好像出事了!你們快聽!要不咱們去看看。”
“去啥去,這種事還摻和啥!趕緊的回家吧,省得在這裡惹禍上身!”
羅嬸子就見原本聽牆角的幾位都收拾收拾準備告辭,有些奇怪的問:“咋了?何家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