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絲冰涼,心中不禁掠過一絲漣漪。
陸玉竹只是一時情急,卻忘了父親在眼前。
眼看著女兒和一個小郎中肌膚接觸,陸玄明頓時勃然而怒,厲聲喝道:“玉兒,你的禮數何在?”
一喝之下,陸玉竹柔弱的身子一震,立時驚覺自己舉止不雅,急是將手從石韋的手掌中抽了回來。
她的臉畔頓時染上了一層紅暈,羞澀之下,咬著紅唇抱怨道:“爹爹若只顧著府尹的威信,卻不顧女兒所受的煎熬,爹爹若真狠心如此,乾脆下令殺了他便是。”
羞憤之下,陸玉竹拂袖而去。
當陸玉竹從石韋身旁擦肩而過時,一縷淡淡的芬芳體香悄然入鼻,只令石韋對這位千金小姐暗生憐惜。
任你權勢滔天,家財萬貫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難逃生老病死的困擾。
“可惜呀……”
石韋搖頭嘆了一聲,不再猶豫,跟著往門外而去。
這個時候,那陸玄明沉不住氣了,眼看著石韋一隻腳已邁過門檻,他咬了咬牙,忙道一聲:“且留步。”
那一聲“留步”,隱然已沒了先前的官威,石韋的嘴角悄然閃過一絲笑意。
先前時他已經打聽過,這位陸府尹官雖然做得大,但膝下卻只有陸玉竹一女,如此一來,他自然會將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寵著愛著。
正是因此,石韋方才有如此膽量,敢和堂堂府尹大人一賭。
很顯然,石韋賭贏了。
為了女兒,陸玄明不得不向眼前這小小的郎中低頭。
“陸大人還有何指教?”石韋轉過身來,表情一派平靜。
陸玄明乾咳了幾聲,飲了幾口茶,以掩飾自己態度的變化。
醞釀了片刻,他方才道:“我想再問你一句,你真有本事把玉兒的夢遊症治好嗎?”
他這時的口氣,已比先前緩和了許多。
“只要陸小姐肯配和治療,少則一兩月,多則三四月,我保她可以痊癒。”石韋回答的很乾脆,他對自己的醫術相當的自信。
沉默。
片刻之後,陸玄明徹底收起了一身的官威,臉上重新又浮現出儒雅的神色,他心平氣和道:“我可以饒那熊青葉一死,不過活罪可免,死罪難逃,我要判他個流放三千里。”
熊青葉雖是當塗一霸,但與江寧府尹相比,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隻螻蟻而已,石韋能憑一己之力,迫使陸玄明免了他死罪,已然是相當的不易。
石韋知道人家府尹也是要面子的,他終究也只是看了熊青黛的面子,方才去救她哥哥,完全沒有必要把堂堂府尹逼急。
當下他微微一拱手,淡淡笑道:“陸大人果然是仁慈的好官,那草民就在此替那熊青葉謝過大人了。”
見得石韋沒有再“逼迫”,陸玄明暗鬆了一口氣,遂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