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臉色白得嚇人，嘴角的笑意很淡，“沒錯，我是有秘密，可是你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留住這個秘密。”

楊芸芸臉色一僵，隨即往辦公室門口掃了一眼，冷笑著說：“有人來了，我想應該是找你的。”

溫暖回過頭，是臉色不太好看的小謝。

兩個人站在電梯裡，小謝低低的開口問了一句：“溫總監，你怎麼來了？”

溫暖扭頭看他，心裡一片苦澀，不禁笑出來：“你不來接我，那我只好自己來了。”

“溫總監。。。。。。”

小謝撇了撇嘴，忍了又忍，終於把話憋出來，“你就不要為難蘇總了。”

溫暖一怔，電梯門開了，她遲遲沒有動，看著走出去的小謝，整個人都變得遲疑了。

不要為難他？

不，要，為，難，他。。。。。。

溫暖心裡一陣怒，一陣怨，一陣苦，翻騰了又翻騰，平息了又平息，欲言又止，終於呵呵一笑，將心緒壓下去，最後不服氣的低聲說：“我哪裡為難他了？”

小謝瞪著她，也是一臉無可奈何。

“蘇總在裡面，你進去吧。”

小謝把她送到辦公室門口，溫暖心裡一緊，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擠不出來。

蘇慕白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修長挺拔的身影，濃密的黑髮連腦後的髮梢都精心修剪過，露出白皙的脖子，是一個無懈可擊的背影。

“我改變主意了。”

溫暖語氣平平的，“我會和楊芸芸公平競爭，不需要你袒護我，你可以把我和她的作品一起比較再決定。”

蘇慕白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語氣十分淡漠，“我也改變主意了。”

溫暖一愣，隱隱約約感覺他這副語氣的微妙，忍不住不安起來。

“比起千辛萬苦維護一個溫馨的名聲，不如培養一個比她更出色的年輕設計師。”

“呃？”

溫暖沒有反應過來，耳膜卻好像受了一些刺激，開始微微疼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

她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說比起千辛萬苦維護一個溫馨的名聲，不如培養一個比她更出色的年輕設計師。。。。。。

蘇慕白竟然要拋棄溫馨了。。。。。。

“你再說一遍。”

溫暖微微弱弱的呢喃了一句，臉色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還是有霧氣冒上來，讓她看不清那個高大冷酷的背影。

蘇慕白沒有遲疑，聲音無比清晰，字字錐心，他說：“你的設計以後全部都交給她，你可以離開公司了。”

溫暖搖頭，有些話不能不說了，“你知不知道楊芸芸是誰？你把所有的設計全部交給她，你就這樣信任她嗎？”

“是。”

淡淡一個字，堵住她所有噴薄出來的情緒。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答案，我愛她。”

蘇慕白轉過頭來，英俊的臉孔被簇新的藏青色襯衫襯著，酒紅色啞光領帶深沉而矜貴，他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如同銳利的刀鋒一樣森寒。

他看著她無聲無息掉落的眼淚，微微蹙眉，別開頭去，似乎已經生出一絲厭惡的情緒。

“你可以走了。”

“我要你再說一遍。”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目光柔弱，楚楚可憐。

蘇慕白不明白她這樣的固執，心裡一陣陣抽緊，“公司不需要溫馨了，我也不需要她的替身了。”

“不是這句。”

“我不需要你了。”蘇慕白的聲音很低。

“不是這句。”她搖頭。

男人沉默了一陣，然後一字一頓說：“我愛楊芸芸。”

溫暖呵呵一笑，是了，慢慢點頭：“啊，就是這句。”

第八十六章　我很想念她

“她走了。”

直到那條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小謝終於推開那扇沉重的門，屋子裡面的低氣壓讓人透不過氣來。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來，夾在修長的指間，卻痴痴的凝望著某種，忘記了點燃鯴。

小謝抿了抿嘴皮子，低聲說：“溫總監看上去很傷心。囡”

男人的回答始終是沉默。

腦海裡一直盤旋著的畫面是她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固執而孤注一擲的柔弱目光，還有無聲無息的眼淚。

她哭了。

男人心裡一陣緊縮，深深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