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弗池的大帳中不知還要開多少讓人瘋狂的“晚會”,等冬季到來時,也不知道還要出生多少鮮卑和高車混血的孩子。
黑山大營里老光棍、小光棍不知有多少,魏國女子地位不低,常在邊關,婚姻基本都靠官媒和軍府做主,而黑山城裡那些妓子幾乎已經稱不上女人了,如此鮮活而美麗的高車姑娘們整日裡從營地間走過,無異於一道漂亮的風景。
對此,地弗池的將軍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守營的日子無疑是枯燥的,而且被留下不能出去打仗已經夠倒黴的了,總要有些新鮮事情彌補他們的遺憾。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雙方似乎僅僅是看著,就已經足以撫慰心靈。
“我,我叫羽真力,我……我……”一個長相頗為俊俏的鮮卑士卒攔下某個打水的姑娘,“……你聽得懂鮮卑話嗎?”
那姑娘眨了眨眼睛,用高車語吐出一大串話來。
這個叫羽真力的青年苦惱地抹了一把臉,從懷裡掏出一個漂亮的鹿哨來,遞給這個姑娘。
“你大概聽不懂我的話,我,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很健壯,長得也好看,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姑娘,我能認識你嗎?”
那姑娘是典型的高車女人,身材高挑,狹長的丹鳳眼,穿著件黃色的毛織薄呢袍,腳上套著一雙薄皮靴,由於聽不懂對方的話,那狹長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遲疑的表情來,顯得更加妖嬈動人。
但這個姑娘無疑是知道自己很漂亮,而高車人經常“晚會”,自然也能分辨對方的愛慕之心。她放下手中的水桶,接過這個青年的鹿哨,好奇地看了看,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高車人和鮮卑人接觸已久,這種簡單的“謝謝”羽真力自然是聽得懂的,他傻笑了一下,引起後方幾個觀望著的同袍發出的笑聲。
高車姑娘臉一紅,將鹿哨塞回腰帶,提起水桶,好像逃出籠子的雀鳥一般快速的離開了。
“她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呢?”
小夥子露出困惑的表情。
“能收下,應該是不討厭我吧?”
這樣的猜測讓他雀躍,連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男人總是喜愛女人的,哪怕語言不通,種族不同。
狹長眼睛的姑娘叫“笑語”,這是高車女孩很常見的名字。她是護骨部的女孩,在風吹日曬的柔然,出人意料的有著並不粗糙的面板,這讓她的外貌尤其的加分。
她有一群要好的朋友,這些女孩子們擠在一起,拿著這哨子開始議論紛紛,彷彿已經看到有一群鮮卑男兒拜倒在了她們的小皮靴下。
有些事情總是禁不住的,尤其北方的姑娘總是熱情些。對於她們來說,忠於自己的心意非常重要,即使是父母也管不了她們的選擇。
所以一到夜幕降臨,總有些繾綣旖旎的事情發生,會一些高車話的鮮卑男人更加吃香,偶爾有一兩個漢人,更是讓高車姑娘們心生好奇。
好奇便是心動的開始。
好在魏**令森嚴,軍隊中的男人們雖然被勾動的蠢蠢欲動,但軍中該有的巡邏、操練、後勤補給等等一概是有條不紊,只是在平時嚴肅的氣氛裡,總算多了一些樂事罷了。
柔然人的夜襲,便是在這樣一個出乎意料的夜晚發生的。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柔然,柔然人對他們的草原十分熟悉。南邊的營地全是老弱婦孺組成,只有極少數的魏國騎兵駐守以作防禦,這便給了柔然人可趁之機。
他們繞過重兵把守的魏國大營,從南邊首先發動攻擊。
被重重抽了鞭子的馬匹首先開始衝鋒踩踏,值守的魏兵還沒發現出了什麼事,就看見上千匹馬衝了過來,他們只能調頭就跑。
瘋了一般的馬衝進南邊的營地,柔然的騎兵立刻結成陣勢,向著高車人的帳篷衝殺了起來。
高車人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安全,地弗池在後方,西線和東線的鮮卑人早就打的柔然人抬不起頭來,西邊大片領地裡的柔然人被驅趕到無影無蹤,只要再等一段時間,柔然被滅,他們就能享有大片放牧的地方,再也不用繼續做奴隸。
這樣的美夢卻被鐵蹄無情的踐踏了。
睡得正香的高車人們被熟悉的馬蹄聲驚醒,對於他們來說,再也沒有比這馬蹄聲更可怕的聲音。
箭矢聲、刀劍相撞的聲音、砍殺聲和悽慘的叫聲讓無數高車人開始奔逃,還有更多的人還在睡夢中就莫名其妙的丟掉了性命。
南邊的大營裡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無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