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和不解，還有程曉君臉上始終不變的淡然笑容，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澎湃和激動。

雖然每每來到都說是幫程曉君診斷，但是隻有他知道，每次自己來都幫不上任何的忙，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調配出能儘量減低她痛楚的藥。

明知道她現在的病情是一天比一天重，明知道她必定在忍耐著身體所帶來的巨大痛楚，但是每次一看見她那強裝出來的淡然和微笑，林慕蓉都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挫折。

看著齊家下人在背後議論的難聽言語，還有齊雯絮和齊裕俊那毫無知覺的樣子，甚至就連已經漸漸恢復傷情，卻一臉冷峻的齊裕俊也不去在乎的時候，他好幾次都幾乎忍不住的想跳出來幫程曉君解釋，然而每每想到自己做出的承諾時，他都只好無奈的強把心底的話嚥下。

懊惱自己的無能還有每次從自己手邊劃過的絕望，林慕蓉一個氣憤的大掌往身邊的樹擊去，看著頓然歪倒一邊的樹，這時林慕蓉深呼吸了大口氣，直到感覺臉上露出了他原有的不羈笑容時才跨步往樓上走去。

聽著門外傳來的腳步聲，程曉君連忙收起自己的情緒，停下彈到一半的琴聲，微笑的看著一臉俊逸笑容走進來的林慕蓉。

“嫂子，我沒打擾到你吧。”調侃的語氣使林慕蓉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那如果我說打擾了，你是不是就不進來了！”故意挑了挑眉看著林慕蓉，程曉君微微的笑了笑。

“這是我新配的藥，應該比上次的藥效強些。”

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青瓷瓶遞給程曉君，他慣例的想幫她把脈。

“不用了。”卻沒料到程曉君頓然抽回了手。

看著林慕蓉一閃的驚訝，程曉君微微的笑了笑，她知道每次的把脈都會讓林慕蓉感到挫折和無奈，而近日自己的身子似乎是變的越來越差。

畢竟有哪個醫生真的能面對那無力的挫敗感，更何況他還有著那被世人所尊稱的‘醫仙’之稱，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再次被那絕望所衝擊，於是她這次沒再讓他把自己的脈。

“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把脈？”不解的看著程曉君，林慕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我自己的病我還不比你清楚嗎，已經沒那個必要了，但是還是很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不再露出那讓人熟悉的淡淡笑容，程曉君的臉上露出一抹絕望的笑容看著林慕蓉。

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絕望的笑容，林慕蓉頓然只覺得心被猛撞了一下，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無奈的坐回在椅子上，現在他只有選擇尊重程曉君的決定。

［正文：第六卷　胭脂淚相留醉又情何重（9）］

“他的傷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沒有掩飾的冷然也沒有虛假的笑容，程曉君只有在林慕蓉來的時候才能多少了解到，那放在自己心底深處的擔憂。

“嗯！外傷易治只怕他心底的傷我無力。”輕嘆了口氣，林慕蓉把程曉君的在乎看盡眼裡，只有他知道這個眼前人人視若冷然的女子，內裡有著一顆比誰都要在乎齊裕風的心。

“時間會讓一切都過去的。”

無奈的輕嘆了口氣，程曉君又怎會不知道這話其實也是在告誡著自己。

“他現在每天都在外流連，每次都是喝的酣醉步亂而歸，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齊裕風了。”搖了搖頭，林慕蓉為眼前的兩個人感到痛心。

聽著林慕蓉的描述，程曉君的心只覺一緊，舊不曾浮現在腦海的記憶又一幅幅的從腦中劃過。

輕甩了一下頭，程曉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現實來。

“這麼做你覺得真的就是對大家都好的決定嗎？”

看著程曉君蒼白的眼底透露的瀰漫，林慕蓉忍不住的還是想勸她。

“我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但是隻要能減低對彼此的傷害，我可以不在乎任何的一切。”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氣，程曉君眼神堅定的看著一臉不解的林慕蓉。

看著程曉君那直挺的背，林慕蓉敬佩從她那嬌小的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氣魄，於是決定不再說什麼，做那默默支援她的人，因為他知道現在除了他沒人再會站在程曉君身邊給予她支援。

“慕容明白了，也不會再說什麼了，有要慕容盡力的地方就請嫂子直說，慕容定當捨命完成。”

轉身看著一臉嚴肅看著自己的林慕蓉，程曉君為他的這句話而感到從容和感動。

“謝謝你！”

微微的欠了欠身，林慕蓉臉上露出了久不曾見的自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