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藥鋪,希望能借機尋找妹妹。
羅訥言對夏鈺之說,羅家本是世代行醫,掛出自己的招牌,開出自己的藥方,若妹妹真在京城,有朝一日看見,也能循著這些藥方找來。
即能將父輩的醫術傳承,又添了尋親的希望,羅訥言懇請夏鈺之幫忙,助他在京城立穩腳跟。
胭脂鋪的房產地契,羅訥言覺得禮物太重,受之有愧,只願意租用。夏鈺之哪裡將些許小錢放在眼裡,懶得與書呆子多做計較,只叫人帶他先去看過胭脂部的位置。
行人接踵,車流如織,是京內一等一繁華地擱置,羅訥言對這處鬧市區的鋪子十分滿意,立時便由夏府幫著運作,短短數十日,藥鋪已然開張。
與一味涼的側門呈成巧妙的角度,新開了兩扇掛著淡色杭綢的窗戶。幾面隱在暗處的鏡子光線折射,視野十分開闊,即能窺見通二樓雅座的樓梯口,又能窺見一味涼長長的甬道。
夏鈺之在藥鋪裡埋下兩個暗探,明著打雜,暗地裡監視一味涼的動向,十分方便。
“阿薇要不要去看看,如今藥鋪後頭打通了一扇小門,藥材庫裡設著密室,可以便宜行事”,夏鈺之將藥鋪的平面圖攤在案上,指著西南角的位置。
這個方向相對於一味涼的視線來說是死角,若有風吹草動,傳不到茶樓裡頭。
慕容薇順著夏鈺之的手指看著重新改造好的藥鋪,滿意地點頭:“麻省雖小五臟俱全,到是個中隱隱於市的好地方。”
藥鋪的佈局採納了宋濰源的建議,那幾面可以窺探動靜的鏡子也是宋維源的手筆,夏鈺之曾親眼見過,嚮慕容薇大讚玄妙。
一味涼的背後肯定有蹊蹺,至於那梅姓女子,慕容薇有幾分好奇,前世裡沒發現這個茶樓的秘密,不曉得背後的金主到底是誰。
額前的秀髮滑落,遮住了眼睛,慕容薇將那縷黑髮別在耳邊,晶瑩的眼裡透著欺霜塞雪的冷靜:“三哥,好好說與你的人,千萬不能打草驚蛇,若不然,小魚咬了鉤,大魚沉了水,再攪動起來可就難上加難。”
夏鈺之連連點頭,他明白慕容薇的話很有道理,連著幾樁事都與一味涼牽連,究竟是對方的破綻還是故意扔出的棄子,此時還沒有決斷,夏鈺之已經隱隱感到了壓力。
出岫急待擴充勢力,夏鈺之依然將它穩穩放在暗處,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以前慕容薇的提意,不要拘泥於武陵巷青陽樓那一個飯莊。
既然要做,自然就該織一張密匝匝的網,無論茶館、戲班、酒樓,還有妓院,將身邊的人好生編個身份,都隱入三教九流之中。
至於又被蘇暮寒提及的雲南來客,慕容薇嘿嘿冷笑,以指輕叩夏蘭馨書案上碧玉掐絲的花斛,眼裡是銳利的冰鋒。
她手中把玩著花斛裡幾枝怒放的白山茶,話裡透出絲絲寒意:“我懷疑此人來頭不大簡單,隨隨便便出手,便有走茶馬古道販來的茶磚。”
茶葉、絲綢、鹽巴,鐵器,這幾樣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暴利。
鹽巴與鐵器需要路引,全部握在官府手裡,民間若有人私下販賣,捉住了便是掉頭的死罪。若不是官商勾結,從中謀取暴力,一般人不敢問津。
茶馬古道共有三條,陝甘那一條多以茶葉換藏地的馬匹,大部分路線在建安境內,其中一小部分與絲綢之路相通。建安不缺牧場,手中有得是上好的馬匹,那條路基本改了用途。
更多的人走這條陝甘藏茶馬古道不再以販賣馬匹為主,而是為著改販絲綢到西域,換取更為高額的利潤。
因與建安搭界,這些年兩國互利互通,這條道理路走起來安全,相對的,多了官府收成,利潤並不太高。
蘇暮寒並未提及他表叔的朋友是走川藏還是滇藏的茶馬古道,亦或根本就是託詞,不是他的什麼朋友,而是他自己一直在這些險峻的茶馬古道上往返,才根本不在乎那幾塊年歲久遠的茶磚。
而不管走哪一條,以茶易馬,以一個普通的商人來說,這買賣做得便有些大。
而這兩條茶馬古道,須跋山涉水,翻越重重高山,又要橫穿雅魯藏布江,手底下沒一群真本事的人,萬萬走不通此路。
能拿著茶磚送人,慕容薇不信那位雲南來客富庶至此,必是另有捷徑。
兩人面前攤開一幅整個華夏完整的輿圖,對著輿圖細細推敲,不管怎麼看,以雲南為中心畫個圓,在康南境內,又與南昭接壤,多個民族部落混雜,地勢險要,處處都是藏龍臥虎之地。
慕容薇分析得透徹,夏鈺之心中也有一把鐵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