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殺了我的!
真的嗎?這個洛清歌真的會這麼做嗎?
有什麼拷問的聲音從心底傳出,腦海裡那一身沾滿鮮血的紫袍猙獰的叫囂著。
面前閃起五彩的光圈,那是楚清冥熟悉的,施展攻擊術法時最耀眼的光彩……
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胸口鈍鈍的痛感卻抵不上心臟半分,極其殘暴的攻擊,被一道劍光擋去了半分。
身體機能急速衰弱,耳邊的聲音都漸漸模糊起來……
“明劍你在做什麼!”
“星辰,放他一馬吧。”
“呵,他把清歌扔在原地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放清歌一馬!”
“……”
“罷了,看在你的份上,我饒他一命,但你要記得,只是這一次。”
門再次被重重關上,耳邊吵鬧的聲音忽的消失不見,耀眼的紅衣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那雙狠戾的眸子卻久久的鐫刻在楚清冥的記憶裡。
微微抬起頭,是師父冰冷的眼:“此事一絕,你我師徒情分也就斷了吧。除非清歌再次回來,不然……為師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白色的身影離開了屋子,筆挺的背影似乎在一夜之間多了幾分疲憊,屋子裡又恢復了一片靜寂,獨留楚清冥靜靜地倒在地上。
思維徹底陷入了黑暗,昏迷過去的少年,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下。
屋子裡一片寂靜。
“清歌……”
是誰在哭泣?
#######################################################
你們說我墮落成魔?我從來沒有醒過。
——洛清歡
一片血色的彼岸花裡,紅衣妖嬈的少年直直跪在地上,如墨的青絲綰起,一絲不亂,嘴角冰冷的勾不起一絲笑意,只是那雙眸子,卻充斥著殺戮的暴戾。
“你來找我做什麼?”不遠處,斜臥著的徐子驁淡淡說著。
“登魔尊之位,合令魔族,滅殺楚清冥。”洛清歡跪在地上,對於曾經相伴多年的師弟,沒有一絲不捨。
徐子驁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繼續閉目養神,懶懶的應著:“不過是一個楚清冥罷了,何須集魔族之力。”
“流仙宗門保之,欲滅流仙。”平靜的話語,似乎他想要滅掉的不是一個萬人的宗門一般。
徐子驁終於睜開了眼,慵懶的盯著洛清歡:“你何故認為我會幫你?流仙亦是我的宗門,這筆買賣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洛清歡淡淡的勾起嘴角,胸有成竹的笑了:“十五年前,流仙不救之罪。”
冰冷的眼神直直刺向洛清歡,目光裡時毫不掩飾的殺意。洛清歌沒有退縮,只是愈發挺直了背。
同樣的紅衣妖嬈,在一片赤色的花海里默默對視著,徐子驁率轉過了視線,殺意收回了眼底,平靜的盯著曼舞著的彼岸花海。
“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這是徐子驁第一次夸人,“知道十五年前事情的人很多,但是知道我是因為這件事情墮魔的人……你是第四個。”
“我是恨流仙門。”徐子驁看著洛清歡欣喜的眼,一字一頓,“但我不會出手對付他,因為我的師父,他還在裡面。”
洛清歡蹙起了眉,似乎對於徐子驁的想法有些不能理解。
“流仙門是師父他重視的地方,我因他墮魔,卻不能為此毀了他重視的東西。”
“哪怕那裡有你恨的人?”洛清歡問得犀利。
“哪怕如此。”閉上了眼,徐子驁不再看向洛清歡,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
洛清歡站直了身子,無奈的轉身離去。
“其實你不用那麼著急對付楚清冥。”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他對於你哥的心思不比你少上半分,雖然不知是因為什麼導致他失憶並且對洛清歌恨到這個地步,但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復了記憶,他自己就可以殺了自己。”
“兵不血刃,何不為呢?”
“我等不及,他的痛,怎麼夠還我哥的債。”
大步離開,筆挺的身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花海中。有的人,哪怕是紅衣裹身,也暖不了他已經寒了的心。
葬仙曾照人間,
清歡可憶流年。
相逢相識初相見,
花好春未殘,
君少月正圓。
葬仙峰的那一次相見,我便已經墮落,且自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