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又問外面的顧彥深,“你媽最近還好麼?有段時間沒有和她聯絡了,最近比較忙。”
“她還是老樣子。”顧彥深的嗓音顯得有些散漫,“之前和她通話了,她也是這麼問我您的情況。”
“呵呵,讓她好好照顧身體,我回頭準備去一趟英國,看看她。”醫生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在了子衿的膝蓋上,子衿疼的噝了一聲,她抬起眼來,“怎麼了,很疼麼?”
子衿咬著唇,勉強搖了搖頭,開口說話,卻已經很勉強,“還好。”
“疼就直說吧。撞得不輕,疼也很正常,別忍著了。”
醫生指了指她的褲子,說:“你這個長褲不能穿了,你的膝蓋骨頭也受了點傷,先要清理一下傷口,這兩天別硬撐著走路,坐兩天輪椅吧,其他沒大礙。”
白色的簾子忽然刷一聲,子衿臉色一變,她身上只穿了一條內庫,簾子就這麼被人掀開了,雖然知道進來的人肯定是顧彥深,可是這裡還有一個那醫生,他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子衿伸手就拽過一旁的長褲,匆匆忙忙想要穿上。
顧彥深眉頭一蹙,上前一步,就直接奪走了她的褲子,在這個女醫生面前,好不顧忌,“肖阿姨,她傷的很嚴重?”
說完,還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兩個又紅又青的膝蓋,子衿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真是忍無可忍,伸手要去拿他手中的那條褲子,“給我!”
“你現在不是不能穿麼?回頭把這個褲子剪了,當成短褲穿。”
子衿:“”
被叫做肖阿姨的女醫生,眸光深深地瞥過坐在床邊上的子衿,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還帶著幾分可以稱作是害羞的紅暈,而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顧彥深,看著她的眸光,緊張之中,又透著幾分強烈的佔有慾。
她蹙眉,這個女人,不是喬景蓮的老婆麼?
C市,恐怕是無人不知,而她更是一清二楚,彥深,他是在想什麼?
“行了,你先出去!”
她推了一把顧彥深,將他手中的褲子拿過來,怪責一般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打擾我看診啊?我心裡有數,她傷的不是很嚴重,我給她清理一下傷口,這醫院對面有商店,現在還早,估計還沒有關門,不然你去給她買條裙子,這褲子剪了還能穿麼?”
顧彥深沉吟了片刻,大概是覺得她的話有道理,這才點頭。
他一走,子衿才鬆了一口氣。
“呵呵,嚇壞你了吧?這孩子,有時候就是這麼莽莽撞撞的。”
醫生將褲子放在她身邊,衝她笑的很含蓄,“我是彥深媽媽的閨蜜好朋友,所以彥深就叫我一聲阿姨,我姓肖,你可以叫我肖醫生。我認識你,你是喬景蓮的妻子。”
子衿面色稍稍一僵,其實她一點都不笨,相反還很聰明,或許是在喬家這樣的環境之下生活,哪怕是在英國的5年裡,她也需要時時刻刻防備著,所以對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些,看的特別的透徹,別人的話中,帶著幾分深意,她也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來。
所以,這個肖醫生,前面那句話,或許是帶著幾分好心,慈愛的,可是最後那句話,卻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的。
是在提醒著她,你是喬景蓮的妻子。
子衿垂下眼簾,動了動骨頭有些刺痛的膝蓋,輕輕點頭,“我今天晚上出了點意外,顧大哥他是,正好碰巧了,然後就送我來醫院了。”
肖醫生看了她兩眼,片刻之後又輕輕一笑,“那你也算是自己人了,彥深這孩子,平常也不太和人交流,我都不知道他竟然回國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有點特殊,我倒是擔心他在喬家會受到排擠,他這些年,和他母親在英國,過的也不如想象中好,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倒是鬆了一口氣。我這個當阿姨的,也沒別的心願,就是希望他好好的,彥深他,能力很好,應該有更好的發展空間,他是屬於成功,勝利的。”
——他是屬於成功,是屬於勝利的。
這些話鑽入子衿的耳中,讓她下意識地捏緊了身側的雙手。
她心頭滑過一些難以形容的情緒,笑不出來,卻又不勉強揚起唇角,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比較合適。這樣的場景,真覺得心虛,這個肖醫生大概也是擔心自己會和顧彥深牽扯不清影響他的前途吧?
咬了咬唇,子衿只是點了點頭,“嗯,顧大哥,他很優秀。”
肖醫生自然是認同顧彥深的優秀,從一旁拿出了酒精棉花之類的,坐在了她的邊上,開始為她清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