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了起來,“你也不想想,她孤身一人懷胎十月何等辛苦?又帶著小樓兒不遠萬里從幽州來到蘭州,當中吃了多大苦頭——你可得好好補償人家!”
“不必了。”陳妍笑道,“我行走江湖十幾年,倒是習慣了獨來獨往。小樓兒從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很聽話,倒也沒讓我吃多少苦——對了,說到幽州,慕白,你可曾還記得一個故人?”
“誰啊?”秦慕白一時沒反應過來。
“笨哪!當然是我三皇兄,吳王李恪啊!”高陽公主快言快語道,“他從高句麗回來了,暫代江夏王皇叔擔任幽州大都督一職!”
“吳王……”秦慕白微擰了一下眉頭,點點頭道,“你在幽州見過他麼?”
“何止是見過?我在他王府裡住了有一個多月。他以皇子之尊奉我為嫂、彬禮相待,還非得認了小樓兒做乾女兒,每天抱在膝上逗玩。”陳妍微笑道,“原本,我是不想來蘭州的。一是太遠,二是見你戎馬倥傯,怕給你添亂,只等來日再與你相認。但是吳王勸我,還是越早前來越好。於是,我便來了。”
“這便有意思了。”秦慕白笑道,“這世上,能勸得動你的人,可是不多。”
“吳王算是一個。”陳妍微笑。
“為什麼?”高陽公主與武媚娘一併好奇的問道。
“就因為他當初,曾經從長安奔回襄陽,為王妃送行。”陳妍說道,“他是一個懂情、惜情、重情之人。因此,他的話,我願意聽。”
“他說什麼了?”秦慕白問道。
“他說,我們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孩兒的身上,不可因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自私的駁奪孩兒的幸福。小樓兒需要父親,每時每刻,一天也不能遲緩。”陳妍說道,“他跟我說,就算你不要秦慕白這個男人,也必須讓小樓兒擁有父親。”
“這話在理。”高陽公主與武媚娘異口同聲道。
秦慕白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吳王瞭解我。”
“是呀!你們兩個本就是臭味相投,狼狽為奸!混在一起專不幹好事,拈花惹草最在行。”高陽公主忿忿道,“大概,我三哥最是清楚你有多喜歡妍姐,對吧?”
陳妍和武媚娘頓時婉爾失笑。秦慕白也笑道:“玲兒,你瞧瞧你現在這德性,哪裡還有一個公主的尊嚴?分明就是一個打翻了醋罈的小媳婦!”
“我本來就是你秦家名媒正娶的小媳婦,這怎麼啦!”高陽公主越發上火了,雙手往腰上一叉,趾高氣揚道,“在內,我與媚娘、妍姐情如姐妹不分彼此;但是在外,名義上我可是皇帝賜婚的公主、是秦家主母!現在,本主母宣佈——秦慕白,你以後不許再招惹女人了!家裡有我們三個,就夠啦!聽到沒有?”
眾人一併大笑,前俯後仰!
反倒把趴在地上玩得正開心的小樓兒嚇了一跳,哇哇大哭起來。
“不許笑!……小樓兒乖乖不要哭!都聽到沒有啦!”高陽公主急煞了直跳腳。
沒人再理她,都哄小樓兒去了。
正當此時,江夏王李道宗和文成公主李雪雁一併前來了。
“王爺、皇叔、義父……”秦慕白等人起身恭迎。
小樓兒見到李道宗與李雪雁,笑得分外開心,爬起來稚聲的喚道:“外公!姨娘……要抱抱!”
李道宗哈哈的大笑將她抱起,在她臉上連親了數口才將她交給了李雪雁抱著,再把秦慕白喚到了一邊。
“慕白,這有意思了。”李道宗拿出一封信箋抖了抖,說道,“猜猜這是什麼?”
秦慕白瞄了一眼,冷冷的一笑道:“這幾日勞煩王爺代替我主理都督府大小事宜,這該不會是噶爾欽陵下來的戰書吧?”
“聰明。”李道宗將信箋遞給他,說道,“那小子在高昌一線佈下的計策失敗,玉陽二關的戰役提前打響,如此一來,當初定下的要誘殺你我的奸計也宣告失敗。為了不失顏面,他便主動給蘭州下了戰書。
“我且看看。”秦慕白展信而閱。
信中僅有十一個字——“中秋月圓,晴羅會獵,敢來否?”
“張狂!”秦慕白冷哼一聲,將信好好折起,放進了懷裡。
“現在你有何打算?”李道宗問道。
秦慕白豎起右手的中指,給李道宗看。
李道宗頓時詫異,問道:“你這手怎麼了?何時受傷還打了包裹?”
“我給朝廷上了血書!”秦慕白雙眉緊擰,說道,“昨天,就已經八百里加急遞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