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得仙緣居頂層,才見得頂層風貌,許舒便忍不住暗暗喝一聲彩。 這個兩百平的大平層,陳設佈置,全走的水墨山水畫式的古典風格。 大廳中央還設了曲水,假山造型,曲水池中一根佈滿法紋的熟銅棍,直通樓頂。 許舒一行才踏進廳來,曲水池中的流水,便漾起了道道清波。 霎時,許舒只覺心絃被一根絲線牽繞住了。 見此反應,他並不覺奇怪,先前他便聽秦冰說了“心焰陣”,知道這此陣全靠心靈反應,來反饋焰火,製造華彩。 許舒存心覺得這個設定很妙,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藝圈較藝,有這玩意兒在,確實公平得多。 許舒一行才踏入廳來,便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主要是晏紫和秦冰簡直如兩顆璀璨的明珠,交相輝映,豔光動人。 費老含笑介紹秦冰三人身份,當聽說秦冰是秦家小姐後,又引起不小震動。 至於晏紫,根本不用費老介紹,她進來時,引發的震動,比秦冰只大不小。 她儼然是當今東都最炙手可熱的娛樂圈小花,多部電影上映,引發的關注不小。 至於許舒,費老並不記得他名姓,只知姓許,也就稱呼“許小友”,唯一的介紹詞,是費老在春申的故友。 如此一來,許舒自然成了無關緊要的甲乙丙丁。 介紹完三人,費老又替三人引薦場中眾人。 原來,今晚,費老等人聚在仙緣居組的是個半官方的局。 牽頭的是鴻臚廷的一個副監正姓姜,主客是大秦過來遊歷的一位名士姓孟名郊,三十五六年紀,衣衫簡樸,風姿不凡。 據費老介紹說,孟郊遊歷天下山水,作有多篇詩作,曾出入大秦宮廷,在秦國也有著廣泛的影響力。 正因如此,孟郊遊歷到了東都,負責外事的鴻臚廷驚動了,特意派了姜副監正負責接待。 姜副監正一號召,便組了這麼個局,來的都是東都文藝圈子和名流圈子裡的人物了。 其中最引許舒矚目的是個穿著清涼的女子,一身堪及大腿根部的短裙,配著名貴的吊帶衫,妝容精緻,只有七八分姿色,竟是十分扎眼。 奇怪的是,許舒並未見過此女,卻覺有幾分眼熟。 只聽一句“了了小姐”的喊聲入耳,許舒立時想起來,東都確有一位名氣極大的女星,大號張了了。 便聽孟郊吟道,“參差袖短指偏長,縱跳蟾蜍踞玉床。 刻柏成舟雛鹿好,柔荑誰累在東牆。” 詩句方成,許舒便覺出妙來,心意便被引動,繼而引動禁陣,便見廳中的曲水池泛起浪花,池中的銅柱閃過一抹光澤。 下一瞬,曲江池上,朵朵焰火騰空,流落如雨。 “好句,好句,孟先生大才,果然佳句還得配美人。” “是極是極,名句美人,從來都是相得益彰。” 眾人紛紛叫好。 又有人起鬨道,“諸君這麼逗趣,可是得罪了咱們的了了小姐。 滿東都的女明星,有哪位能勝過了了小姐呢?” “失言,失言,合該罰酒三杯。” 眾人笑鬧著,許舒忽然想起在春申時,自己就見過張了了的海報,端的是名氣極大。 “姜監正,孟先生,還有列位,小女子不勝酒力,恐難作陪,還請諸君見諒。” 張了了微微曲身,作出弱柳扶風地嬌柔姿態,立時營造出一股哀婉意態。 “還真是訓練有素。” 許舒暗自嘀咕,他觀察入微,一眼就看出張了了是在表演。 他也能理解,若秦冰、晏紫不來,以張了了的姿色、名氣,自能獨擅勝場。 現在,秦冰、晏紫一到,張了了立時被壓得豔光全無。 張了了沒有反應,才是真的奇怪。 “這怎麼行,了了小姐怎能走?” 姜副監正皺眉道,“天下美女千千萬,稱得上才貌雙全的,又有幾人。 東都演藝圈中,誰不知了了小姐文才無雙,豈是常人可比?你走了,咱們這風雅會,立時就黯然失色了。” “是啊,了了小姐,你可惹姜監正不高興了,咱們今天都是來作陪的,哪有客人沒說散,咱們做陪客的先說散。” 眾人紛紛出聲勸阻,張了了眉間閃過一抹得色,團團一福禮,“是了了失言,諸君勿惱。” “這張了了,忒也矯情,不喜歡咱們在這兒,咱們告辭便是,做這一套給誰看。” 秦冰悄聲道,“晏妹妹,不樂意在這兒待,咱們就走。” 秦冰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張了了對晏紫的敵意,更知道張了了這番作態,正是衝晏紫來的。 晏紫挽著秦冰手臂,低聲道,“她是混文士圈子的,走得更高階路線,我可不值得人家妒忌。 挨不著的,左右是費先生請咱們來的,不好下人臉面。” “費老沒這麼小心眼,你可別替我想。” 說著,秦冰便要拉晏紫上前跟費老招呼一聲,便待離開。 許舒笑道,“多熱鬧啊,咱們憑什麼不待?” 秦冰瞪眼道,“你怕不是想看美女吧,我看你眼睛快黏到那張了了的大白腿上了。” “人家都敢露,我還不敢看?” 許舒笑道,“不過,渾身排骨,也沒啥看頭。” 秦冰白他一眼,許舒接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