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年這個時候有什麼事兒?” 許松年忽地眼睛一亮,“肯定是諸劍山那邊有訊息了,環山你去接電話。” 許環山快步離開,五分鐘後,疾步而回,一臉的凝重。 “怎的?” “那小子竟被白衣管事吹噓為三千選人第一仙!” 許環山臉色鐵青得幾要滴下水來。 “什麼!” 許松年驚得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許錦年、許壽年亦面無人色。 許錦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甕聲道,“據我所知,很有幾位超品堂有金將成為選人。 許舒能成為三千選人第一仙,豈不還壓過了超品堂的金將,這,這可能麼?” “是不是吹噓得太過了?” 許壽年掐了掐眼皮道。 許環山道,“白衣管事會替一個鄉下來的山野小子吹噓?哪怕有五成是真的,此子恐成我家心腹大患!” 許松年忽地撫掌大笑,“非也非也,如此麒麟兒,真堪馱我許家騰雲直上。許家當速速為他舉辦認祖歸宗儀式,環山,算起來,你是許舒的嫡親堂伯父,這個儀式由你來主持。”仟仟尛哾 許環山道,“許錦傳訊息說,此獠極為囂張,不僅不認可咱家,還毆傷許錦,如此鮮明態度,哪裡還有迴旋餘地。” 許松年微微皺眉,“果然是年少輕狂,不過也無妨,既是三千選人第一仙,沒幾根傲骨也不正常。 許錦嘴上沒毛,說話想必是不中聽,環山,伱帶上禮物親自去走上一遭,別的本事沒有,唾面自乾的道理,總不用我教你。” 許環山立時垮了臉色,他堂堂許家三代話事人,讓他被一個小輩唾面自乾,想想都讓他怒火萬丈。 許環山咬牙道,“縱然兒子親自走上一遭,那小子若還是不給面子,又當如何?” 許松年微微一笑,“有道是溫言在口,利劍在手。利劍早就齊備,溫言你還不會麼?” “利劍?敢問何來?” 許環山懵了。 許松年呵道,“這得問你四叔,他在太常寺任職。” 許錦年含笑道,“國朝以孝治天下,雖執政掌國以來,革故鼎新,但以孝治國的國策非但沒有更改,反倒是大大鞏固、增強。 執政三年,槐泗有寡居婦人與人偷奸,為子所察,告於縣衙,縣令以子不隱母惡之名,判杖責其子三十,追毀出身以來文字。 執政五年,江東有老翁與子慪氣相爭,子不慎傷老翁面頰,為鄰人所見。鄰人與老翁家素有嫌隙,以子毆父之名,告於市廳。 三衙同審,以不孝之名,判老翁子棄市。 縱老翁憐子,泣血哭告於衙。 市令曰,此案當名天下,非為一家一姓,為世人以正孝道綱常爾。” 許環山聽罷,臉上烏雲頓時散盡。 是啊,萬般皆不用,只一個“孝”字,便足以壓垮許舒。 許停雲的名字是上了許家族譜的,而許舒是許停雲的兒子,戶籍檔案上便能明察。 按身份論,許松年是許舒的大伯爺。 侄孫對大伯爺或許談不上孝道,可許老太君,卻是許鶴年的親母,許停雲的親祖母,許舒的親太祖母。 這天大的一個孝字,便如曠世神器一般,握在許老太君手中,隨時能致許舒死命。 許松年呵呵笑道,“許舒若是識相,我放他出一頭地,若是不識抬舉,我反手便讓他化作齏粉。” 許環山嘿聲道,“父親高明,兒愧不能及。” “老爺,倉年老爺又來電話了。” 管家疾步而入。 許松年撇嘴道,“這個老十三,越來越不穩當了,環山你再跑一趟。” 十分鐘後,許環山疾步而歸,面上的神情帶著三分遺憾七分輕鬆,“是許錦又傳訊息來了,果真應了鳳不生於雞窩的老話。 管委會給所有選人測了階序,許舒只是階序二,他那什麼三千選人第一仙的名頭,顯然是吹出來的。 看來,咱們都高看這小子了。” 許環山和許松年對許舒的期望值完全不同。 許松年昔年成功操盤許停雲為許環山作嫁衣裳,許舒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故技重施的希望。 他自然巴不得許舒越強越好,在管委會走得越遠越好。 而許環山則擔心謀算許停雲的事情,被許舒偵知,埋下禍患的種子。 現在,一聽說許舒只有階序二的實力,他懸著的心立時放了下來。 許松年皺眉道,“這孽障,好生叫人失望。 行了,先不派人接觸許舒了,放任他自己發展,能混出來最好,混不出來,就讓他退役,回到族中,當個爪牙也好。 好了,今兒個就到這吧……” “大老爺!” 大管家三度疾步而入。 “倉年又有什麼事?” 許松年面露不悅,談話老被打斷,簡直比花下晾褲子還煞風景。 “是,是總檢廷,他們來,來電話,讓,讓您兩個小時內,趕到總檢廷報到,過時不至,下……獄!” 許松年啊喲一聲,跌坐回藤椅中,忽地,又一個激靈立起身來,“這又是出哪門子么蛾子。”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