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朋友了,曹兄的這點要求,我們自然是要滿足的。” 農勁松的表態驚呆了興週會眾人。 凌天放才要說話,被農勁松用眼神止住。 曹帥微微頷首,“還算你們識相,且退開,今次的誤會就當沒發生。” 農勁松道,“好說。不瞞曹兄,此地是我們花了大力氣籌備而成,專為採擷龍氣之用。 龍氣和怨氣交感,彼此伴生。氣龍到此一遊,怨屍必隨後而至,如此洞天福地,曹帥相中了,的確是好眼力。 但今番,農某即便將此處讓與閣下,於閣下也是決然無用。” “有用無用,不用你來置喙,讓開就是。” 曹帥顯然不願與農勁松廢話。 農勁松也不著惱,指著東南方向的洞窟道,“閣下恐怕還不知曉,氣龍和怨屍交相伴隨,撞出此洞窟。 看方向,顯然是直奔主陵。據農某所知,主陵之中,大周官方早已嚴陣以待。 龍氣此去,必定被大周官方佈陣消散於地下。 屆時,無有氣龍,怨屍不得交感,怨氣必將狂亂,恐怕再難採擷。 以農某之見,貴我雙方不如同心協力,一道殺往主陵,擊潰大周兵馬,氣龍、怨屍,雙方各取其一,豈不妙哉?” 此議一出,曹帥大為意動,和一干鬼將竊竊私語一番,便要應下。 就在這時,才調息完畢的許舒大喝一聲,“大帥,此議萬不可行,休要著了小人的算計。”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 誰都沒想到許舒都成了籠中雞,網中魚了,還敢出來攪和。 凌天放冷聲笑道,“死到臨頭,還不肯引頸就戮?倘我是你,早給自己來個痛快的了。” 林嘯山盯著鬼面將軍道,“山本小姐,還看不明白麼?此獠若是禾國人,怎麼會全力阻止興週會和靠山宗合作覆滅大周?” 鬼面將軍冷哼一聲,清冷的眸光頓時凌厲起來。 “你是何人?” 曹帥冷聲喝道。 農勁松道,“此乃惡賊,死到臨頭,想要渾水摸魚罷了。” “曹帥,焉能忘了趙舍?趙舍當初受命外出,祭煉銀屍。歷經千辛萬苦,終將功成之際,銀屍卻未賊人奪走。 無奈,趙舍只能尋找機會,潛伏賊人之中,歷經艱辛,才熬到今日。” 話音方落,許舒大手緩緩抓向假面。 林停墨激動得全身發抖,啞著聲音喊道,“許……舒,定陵……派出所……許……舒!” 全場譁然! “我就說,他必是官府之人,果然如此!” 林嘯山咬牙切齒吼道,聲震洞頂。 就在此時,許舒終於摘下面具,只見他捋了捋頭髮,內息湧動,精氣神再變,化作本來面目。 本來,當他摘下面具,眼中已現出迷惘的凌天放、鬼面將軍,這時,盡皆顯露駭然之色。 “七!星!嫖!客!” 凌天放一字一句,驚天一吼,似要喝破苦膽。 原來,許舒當初去金銀島,也矯飾過面容,可歷經海水沖刷,多番戰鬥,早就漏了本來面目。 再後來,他來定陵,知道要和興週會眾人打交道,特意改變氣質,矯飾容貌。 是以,他取下面具後,凌天放也沒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然則,此時情況危急,許舒也不得不放手一搏。 一者,他決不能坐視興週會眾人和蒲氏暗山的這幫惡鬼媾和。 二者,他也需要攪動池水,讓蒲氏暗山的這幫惡鬼,和興週會眾人翻臉,好助自己脫身。 因此,他不得不恢復本來面目。 他當初扮作屍體,進入暗山,用的就是本來面目。 他在蒲氏暗山的身份,正是“趙舍”,而他用的“軀殼”,也就是自己這本來面目的肉身。 故而,他才顯出本來面目。 不光曾在金銀島上,見過他真容的凌天放、鬼面將軍、林嘯山大驚失色。 原黃帥麾下的董魁等一干鬼將,也激動起來。 當許舒亮出那枚銀色的通關令牌後,董魁激動地對曹帥喊道,“是趙舍兄弟,是趙舍兄弟,我就說嘛,趙舍兄弟向來可靠。 絕不會盜走銀屍,奔赴他方的。” 原來,鬼將江宏當時硬將祭煉銀屍的任務塞給許舒,至今已經很有一段時間了。 許舒得了銀屍,一去無蹤,江宏又死在許舒手中,董魁等一干鬼將壓力山大。 此刻,許舒現身,董魁等和銀屍有關的眾鬼將,只覺身上的千萬斤重擔,都消弭無形。 許舒一指一邊衝他咬牙切齒,一邊向農勁松通報訊息的凌天放,“正是此獠,用秘法盜走銀屍,此獠鑽研屍法,極為詭異。 非但如此,江宏兄弟藉助蛇妖出外,搜尋銀屍,也是死在此獠手中。” “什麼!” 曹帥勃然大怒,看向凌天放的眼神立時變了。 眾鬼也跟著鼓譟起來。 身為惡鬼,他們本就是人死而誕,已經極為自憐自傷。 江宏都成鬼了,結果,又被再殺一回,徹底化作虛無,當然令眾鬼同感同悲。 而且,許舒提到的銀屍,是眾鬼將最為緊張之物。 蒲先生一旦迴歸,銀屍無蹤,包括曹帥等惡鬼,都得受責罰。 除此外,許舒彙報江宏被殺的細節,提到了江宏藉助化妖的蛇妖,讓曹帥等惡鬼很難不相信。 事實上,江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