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才,有枯木琴一張,音色清絕,腆顏自薦。” “學生東野一郎,祖傳八音簫,願獻藝當前。” “我乃劍王之徒,習得驚世劍舞……” 今日之盛會,禾國方面早在準備。 各大禾國勳貴、世家、門閥都將此次盛會,作了門下晚輩揚名立萬的天賜良機。 許舒願意出手,未必有這許多人應戰。 許舒避而不出,許多人便看到了揚名的良機。 “諸君且次第演繹!” 青松百里朗聲說道。 白鷺書院乃禾國第一書院,傳承千年,影響力巨大。 青松百里作為白鷺書院山長地位遠在鴻臚廷廷監平野一郎之上,此間由他做主說話,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青松百里話音方落,便見先前率先出場的青袍青年捧著一張緞黃色的七絃琴闊步朝廳中走去,所有人噤聲。 便見他端坐琴後,微眯了眼睛,揮手調琴,幾道輕捷的亂聲過後,琴聲忽然悠揚起來,彷彿從碧草下的溪流泉眼中流淌出來,撞在鵝卵石上,歡快地奔騰下山而去。 隨著溪流悠遠而去,琴聲陡然拔高,霎時,溪流彷彿匯入海洋,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 許舒對音律研究不多,但好的音樂是共通的,頃刻間,他便被這悠揚的音樂拉入一種玄妙的意境中。 忽地,耳畔竟響起奔雷聲,他忍不住循聲瞧去,便見看臺中央的多瑙河已化作萬丈怒濤,排山激湧,沖霄而起。 “意境外顯!” 許舒吃了一驚,暗道,“這永珍城中的法陣,有些東西。” 霎時,他念頭清空,眼前幻境頓消,再看看臺中央,依舊是一條靜謐的波光粼粼的河流。 再看看臺上的觀眾,無不如痴如醉,血脈僨張。 “咦?” 許舒眼窩一熱,便見看臺上空,騰起一道道紫氣,由上至下,朝河流下方匯聚。 而紫氣的來源,正是看臺上的觀眾。 他忽然想到晏紫,晏紫當初境界飆升,說是每當自己在臺上演奏時,臺下的觀眾一狂熱,便會貢獻精誠的願力,助她快速消化源力。 “莫非這道道紫氣,便是精誠願力。 禾國方面花巨大代價,建這永珍城,根本原因是想盜取觀眾的精誠願力。 這願力直撲地下,可這地下又連同著何處?” 許舒正疑惑間,忽聽鐺的一聲脆響,餘音嫋嫋,不絕如縷,青袍青年起身,團團一鞠躬。 霎時,全場響徹雷鳴般的掌聲。 大廳中央的四方晶屏也傳來陣陣議論。 “想不到河野老師的秦藝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永珍城雖有法陣加持,極易滋生意境,但衍生如此恢弘意境的,也是少之又少。” “太震撼了,什麼橫流君,欺世盜名爾。” “不是橫流君欺世盜名,是我禾國的天才缺少揚名天下的舞臺,否則,以我大禾的千年文脈,自是海東魁首,哪有大周什麼事兒。” “……” 越來越過分的議論紛至杳來,大周使團的諸人無不面色難看,唯獨許舒風平浪靜,彷彿置若罔聞。 “橫流君,河野的琴藝如何?” 青松百里盯著許舒,高聲問道。 許舒道,“一曲肝腸斷,天涯無處覓知音,極好。 大家都等著欣賞禾國才子的表演,咱們還是別耽誤大家時間。” 青松百里皺了皺眉,他原以為河野琴聲營造出的效果,以及滿場轟動,能稍稍刺激到許舒,沒想到許舒如此淡定。 他只能揮手,換人上場。 而許舒的關注重心,依舊在看臺中央的表演場上。 那裡依舊波光粼粼,但明顯多了些東西。 隨著河野演奏結束,琴聲營造出的意境也隨之崩碎,但一縷淺青色的霧氣,還漂浮在河流上。 許舒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察覺,他的觀察家異能,卻看得分明。 果然,隨著第二位的簫聲演奏完畢,千松搖曳的幻境一消,河流上又多了一道淺青色的霧氣。 兩道霧氣分得極散,偶爾靠近,又迅速彈開,彷彿天生相斥。 隨著時間的推進,上場的人越來越多。 永珍城的法陣果然名不虛傳,幾乎所有人的表演都能引動意境,營造幻象。 但最終能在幻象崩潰後,仍留存淺青色霧氣的,卻不到半數。 一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一個歡迎宴會,成了禾國青年才俊連番登場的演藝大會。 許舒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是熱情地鼓掌,他真心覺得眼前的一場演藝大會,是他前世今生加起來,看過最精彩的綜藝大會。 正當一位白衣少年撫琴完畢,便聽一道激昂的鼓聲傳來。 隨著鼓聲越來越急促,一道聲音躍上看臺中央的表演場。 波光粼粼的河流立時化作一個淺色的舞臺。 隨著鼓聲的激昂,那道蹁躚的身影時如驚鴻,時如游龍,在場中歡快的舞動起來。 她臉上罩著鵝黃色的薄紗,淺淺流露的輪廓已讓人確信是個絕世玉人,健美挺拔的身軀只著雪色的抹胸和白色齊根短褲。 如雪肌膚彷彿透著瑩瑩玉光,纖腰,怒胸,圓臀,配合著鼓點肆意地奔放著。 幾乎她身軀的每一次舞動,都挑得人血脈僨張一分。 演武場中,一片死寂。 一干女性觀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