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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娣良媛各二人。他也不希望到時候叫那蠢奴才受傷,更不願看到太子妃在他與一個太監之間生出困擾。

楚鄒信步走到院中,見管事太監候在一旁,便沉聲吩咐:“公公給看著點,仔細破了口戒,回來少不得有人又得挨板子!”

他一語雙關地震懾著,冷不丁叫裡頭的小麟子打了個哆嗦。慣把小九寵護得沒邊兒,孃兒娘氣的,打小就不該縱著她在坤寧宮偷脂抹粉。

說的是皇九子蛀蟲的門牙,管事太監躬身應了句“是”。

昨夜馮琛來訊息,說扣了兩個織造上進京述職的官員,還等著自己前去商議定奪。時候不早,楚鄒便袍擺繾風地出去了。

小麟子一目不錯地斜著他的背影,一直斜到他消失在了二道門外,這才略顯失落地抿了抿唇。轉頭叫:“小九爺快吃。”

楚鄎卻立刻不肯張嘴了,滿桌子不是淡的就是鹹的。他這陣子也開始學一點點稚子的淘氣了,咬著勺兒問:“你可是愛慕我太子四哥了?”

管事的還在外頭甩袖子呢,小麟子忙趕著尾音反駁道:“沒有,奴才是個太監!”

楚鄎可不好糊弄,那雙似極了孫皇后的黑瞳睨著小麟子的眉心,偏是萬分肯定道:“有,你半夜睡覺的時候偷摸我四哥了。”

小麟子頓地兩腮通紅,猜著一定是楚鄎過來蹭床的晚上悄悄醒著,被他看到了。

她是偷摸了的,但也就是最近才偷摸了幾回,實在是她太子爺白日裡總不看她,總是倨傲地揚著他削俊的下頜,宛若目空無人。她想與他親近,半夜起來屙尿,見他睡夢中似有不安,這才偷偷撫了撫他沉寂的臉龐。

左右瞅瞅沒人,聲音便低下來:“奴才那不是愛慕,是太子爺臉上沾蚊子了……九殿下別告訴他。”

扯謊兒,哪有回回沾蚊子,也許是蝨子呢。楚鄎不上當,盯著面前的琺琅食碟子不說話。那桂花糕兒上鋪著一層椰粉兒,細細灑灑就像是白糖粒子,他衝著那“白糖粒子”舔了舔嘴唇,小麟子便說不出什麼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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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九爺站在這裡,奴才去給你取了來。”御膳房長條院子前,小麟子牽著四歲楚鄎的手,叫他站在門前別亂跑。

楚鄎耷著棗紅色的皇子袍,這會兒可乖地點點頭:“你可快點出來,沒有糖吃我嘴縫兒粘不住,會告訴四哥的。”他對著他父皇與錦秀是個柔弱黏纏的小孩兒,在小麟子面前又不自覺地把楚氏皇族那龍脈裡流淌的霸道顯現。

今日初七,殷德妃請了京中世族家的貴女們在御花園裡賽穿針。巳時上頭的御膳房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午膳,院子裡吳全有卻在打盹兒。自從有了這個老謀深算心思奸滑的陸安海,把闔宮主子的喜好琢磨了透,他差事都輕省了。他一輕省就越發的瘦,一愁反而胖起來,這會兒躺在那藤條椅上就像一條放大的細長的螞蚱。

小麟子從他伸長的螞蚱腿上輕輕跨過去,這個生在長在紫禁城裡的孩子,連風兒都似乎尤為關照她,掠過她身旁時帶起的氣息都是輕柔的。吳全有眼睛都不用睜開就知道是她來了,問:“做什麼鬼鬼祟祟?”

小麟子答:“來取點東西,怕吵著吳麻桿兒瞌睡。”俊氣條長的身板兒,步履把曳撒撲簌,話說著徑自往灶上走。

裡頭正在忙碌,燉肉的香味隨著騰騰的蒸汽彌散,滿屋子太監額頭上都在冒汗。金吾衛指揮使送來一批新鮮野味,萬歲爺命膳房拿去烹了,給內廷各宮調調口味。陸安海正穿梭在各個灶上,按著各宮的品位把野味分配。這裡頭的門門道道可多,分得好了沒人誇,分不好、分不對、分不均了都可能給御膳房招來麻煩。

就比方說張貴妃,最近皇帝去她那裡坐了兩次,喝了兩回茶,估計快要復寵了。因此這些打賞下來的鮮食也就不能全歸德妃娘娘拿大,兩個各自都得有比對方出挑的一份特色,還不能太明顯。再比如沈安嬪,最近沈安嬪吃東西沒什麼胃口,聽負責送膳的老賈說好像還有點吐酸,怕不是懷上了這當口沒敢說。皇帝這些年後宮去得少,也就是這沈安嬪那裡去得勤點,後宮多少年沒聽新生兒的哭啼了。因此食物要特別小心,容易犯衝的不能吃,得平和著點兒。

“那黑羊腿肉燥上火,甭給慈寧宮送,一群老太妃不好伺候。”陸安海叨叨著,瞥見小麟子進來,便抬眼咕噥一聲:“幹啥來了?”

他是更加的虛沉了,其實也不過六十出頭,但因為半輩子下等太監吃盡了苦頭,如今常年靠砒石治風溼,因此老得肩膀都快要哈拉下來。

似乎不知從什麼時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