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配好的茶包。回來一腳跨進鹹安門,就看見沈嬤嬤抱著個包袱從廊簷下迎面過來。
這陣子院裡的荒草被戚世忠叫太監過來除了不少,沒了那拂來拂去的舞動,青灰石地磚上一片光禿禿的,倒越發顯出廢宮的空曠與寂寥來。
晌午日頭朗朗,陽光打著人的眼睛,看過去人的衣帛也似暈著一層淡光。陸梨看見沈嬤嬤先從自己的屋裡出來,然後又頻頻扭頭往楚鄒住的春禧殿看,目中像是隱含著幾許感慨又或不捨。她就好奇地住了步子:“嬤嬤這是要去哪兒?”
清脆的少女嗓音,聽得沈嬤嬤詫然抬頭,略微現出一絲慌亂。但想想又還好,畢竟宮裡無人曉得樸玉兒還生了個女嬰,早點把錦秀鬥倒了還安妥。
她便鞠了鞠腰,答道:“原是老奴該辭行了,四年前貴妃娘娘把老奴安排在殿下身邊,如今殿下在前朝風光無限,身邊又有了姑娘照應,老奴的差事也就無甚要緊,這就還回去歸貴妃安置。”她故意這麼說,把自己說得好像是張貴妃的人,是不願勞陸梨再惦記。
陸梨前些天原看見過一次沈嬤嬤從外頭悄悄回來,當年楚鄒跟前的人皆是張貴妃安排的,此刻聽了倒也不覺得意外。她便不好挽留,只說道:“嬤嬤人好著哩,這些年殿下禁在這廢宮裡,身子又時時不好,得虧嬤嬤悉心照拂。殿下是個記著好的善心人,將來嬤嬤若遇了難處,便還託口信回來。”
她也不過就十四五歲的青春年紀,卻像是已當著楚鄒許久的家,當得那般自然而然。這些天沈嬤嬤把他小兩個的恩愛盡都瞧在眼裡,打心眼裡是安慰的。
回了陸梨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