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成這樣,五太太都不吭聲。
五老爺更妙,壓根就沒來。
二太太氣的站了起來,“三弟妹,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孩子吵鬧那是胡鬧而已,有必要牽扯上大人嗎?!”
三太太扭頭看著她,哼笑一聲,話語中夾槍帶棍,打的人骨頭都響,“小孩子?都是快要嫁人的年紀了,還小孩子,既然那麼小,二嫂你急著物色女婿做什麼,不好好的帶在身邊養著嗎?”
二太太氣的握緊拳頭,也有了想打人的衝動。
要她說,今兒這事,就是三房的錯,三房的人說話最衝,最容易挑起人的怒火,她都想打三太太了!
四太太也是氣的不行,可是她容貌天生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便是這會兒,也能忍的下氣。
她朝三太太邁步走過去,親暱的拉著三太太的手,正要說話呢。
沈安溪一伸手,把她孃的胳膊拉了回來。
沈安溪今兒算是豁出去了,她笑道,“四嬸兒,你別拉我娘,你找我娘求情也沒有用,二姐姐和七妹妹她們說了,我們侯府嫡出的一條心,庶出的一條心,你拉二伯母去。”
四太太再溫婉的臉,這會兒也含了怒意了。
安容站在老太太身邊。見老太太臉色鐵青一片,她就知道今兒事情大發了。
就憑四房為了謀官,不惜給她爹下迷藥這事就說不過去了。
這跟當日沈安姒為了一張請帖對沈安溪下毒是一樣的。
就算現在她爹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裡,可是這動機實在叫人心寒。
今日為了謀官能下迷藥。他日為了侯府爵位,就能下砒霜!
“好一場群架!好一個胳膊肘往外拐!”忽然,老太太笑了,笑容深寒點點。
那寒冷的眸光從屋子裡眾人的臉色掃過去。
像是能傳染一樣,一個個臉色也都青了。像是被凍的。
沈安闌撲通一聲跪下,哭道,“我錯了,我不該心存抱怨,求老太太饒了我這一回……。”
老太太臉色是笑,笑容裡滿是嘲弄和譏諷,“做爹的都敢下迷藥了,做女兒的抱怨一句又算的了什麼?我是真年紀大了,心慈手軟,為了完成老太爺的遺願。侯府能成為京都的一流世家,任由你們庶出的折騰,如今倒好,滋養了你們的野心,竟然敢對侯爺心存抱怨了,還敢算計侯爺!便是我,你們的祖母,在你們眼裡,也是隨意能謾罵譏諷的!”
老太太有多傷心,這些年。她是把沈安玉她們捧在手心裡疼著。
今日呢,沈安玉她們卻當著丫鬟婆子的面說她只是面上發揚侯府,其實不過是嘴上說說,這是當眾打老太太巴掌啊。
老太太覺得這會兒臉還火辣辣的疼著。一顆心已經失望的冰涼了。
侯府家規散漫,庶子庶女可勁的折騰,再不挽救,將來還不定闖出什麼禍事來。
老太太原本只以為,只有大夫人沒把女兒教好,沒想到一個個的都是!
老太太越想。氣的嘴皮都青了。
侯爺一邊勸老太太彆氣壞了身子,一邊吩咐福總管請家法。
這一下,可嚇壞了幾位太太老爺。
侯爺、老太太要動真格的了。
現在可都過了小年了,整個京都都沉浸在過年的熱鬧團圓中。
便是丫鬟婆子犯了錯,也不會上板子,而是直接發賣,怕的是見血,不吉利。
幾位老爺、太太都跪下了下來,求老太太息怒。
他們越替自己求情,老太太就越生氣。
她想起了以前,他們只要一哭求,她的心就會軟,如今她不會了。
五太太坐在那裡,頗尷尬,覺得屁股底下的凳子好像格外的排斥她。
聽到老太太要執行家法,幾位太太老爺沒把女兒管教好,都要挨板子。
就連三太太也得挨五板子,五太太就心慌了。
不是怕她也挨罰,五房沒錯,罰不到她頭上去。
可是幾位太太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她要不站起來求情,趕明兒五房肯定會被孤立。
五太太沒輒,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呢。
外面,五老爺進來了。
他手裡拿著個信封,走過去的時候,識字的丫鬟能認出上面的字:土豪。
一群丫鬟無語了。
不用懷疑,又有土豪給四姑娘送銀票來了。
五老爺性子憨,進門瞧見一屋子的狼狽,他笑了笑,“外面丫鬟說幾位姑娘閒得無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