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忙亂地準備。
除去這些,各個院子都依照身份分好,幾個大丫鬟分別帶著東西送往各院。秦雪玲算是跟著秦夫人住,她的飯卻開在大廚房裡,因此季念然又讓丫鬟給大廚房送了一份過去,指明瞭是給大姑娘的,這才算分派妥當了。
這一番安排,季念然求的也只是個無功無過罷了。
處理完了這些雜事,季念然才回到堂屋,秦雪歌早就換好衣裳坐到炕上了,他手中拿著一疊邸報,正蹙著眉頭細細讀著。季念然湊過去掃了一眼,她眼神好,剛好看到邸報上寫著“駙馬”等幾個字。
她知道,這怕是在說大駙馬的事了。
這就又勾起了季念然剛被強行按捺下心事,她對自己說了幾遍“這事與你無關”,“這是與你無關”。但是越這樣說,就越放不下,彷彿有隻小蟲趴在她的心尖上,癢癢的。
“玖哥。”她柔柔地開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急切。
“怎麼?”秦雪歌抬頭看她一眼。
季念然瞄了一眼堂屋方向,見屋內確實沒人,才大著膽子問道:“我……就想知道,大駙馬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壞的事啊?”認真地盯了一眼秦雪歌的反應,又忙道:“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說了,我……我不問了!”
她小心翼翼地,生怕犯了什麼忌諱,秦雪歌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這事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又眼中含笑地問她,“你一上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是在琢磨這事?”
季念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笑話了,她紅著臉胡亂點了點頭,又嬌著聲音道:“我就是想知道嘛,能說你就告訴我唄。”
秦雪歌似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啊……其實也都是明擺著的事兒,大駙馬年輕的時候就同寄王關係不錯,後來寄王離京,寄王世子留在京城,也時常得到大駙馬的關照。也許這事在前朝還要避諱著些,但是現在這位萬歲爺……”他抿了抿唇,才繼續說道:“態度都這麼明白了,誰還會在乎那些呢。”
“這也……”季念然驚訝地嘆了一聲,“就因為關係好,肯照顧妻子的侄子,就要被抄家囚禁?”
“不只是這樣。”秦雪歌搖頭,“從東宮蒐集到的訊息看,大駙馬……應該是給寄王世子提供了些越界的幫助,這才是真的犯了皇上的忌諱。”
“大駙馬還有這等本事?”季念然瞠目,“以往聽到些大駙馬和長公主之間的傳言,大駙馬可是很……老實本分的。”其實若不提周身氣質外貌,僅以能力來講,京城傳言中的大駙馬說得上是平庸了。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還能犯到皇帝的忌諱?
“大駙馬這人……哼!”秦雪歌像是對大駙馬有些與眾不同的認識,他冷笑一聲,“那位可不是個簡單人物,若真是如此平庸,又怎麼入得了長公主的眼?怕是連面都不能讓長公主見到!”
“這樣啊。”季念然似懂非懂地點頭,似大駙馬這種站隊錯誤問題,無論哪朝哪代,都不可能有好下場。既然知道了緣由,她也就放心下來。畢竟今上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太子,除非這一支全軍覆沒,不然秦雪歌斷沒有這種站錯隊的危險。
原本她還惦記著問問長公主及公主府幾位郡王郡主的訊息,這下索性一併扔到腦後:就算皇上肯給長公主留體面,又由著她庇護自己的孩子,但是生父如此,他們今後也不要再想著什麼前程了。就連隱姓埋名遠盾出去怕都不成,只有縮在公主府裡安安靜靜的,才能讓皇上放心了。
既然拋去了這些煩心事,季念然就又開心起來,她和秦雪歌交待了一些給各院送禮的事——並不是這些事有多重要,一定要讓秦雪歌知道。而是夫妻之間總不能一直說些別人家的事,也要聊聊自己的小家,才能對這個小家有些歸屬感。
假期過後,秦雪歌又每天要上差。他現在比起以前是忙了許多,不是要去東宮,就是要去衙門。
季念然卻依舊很閒,她不願整天無所事事,就又想起文妃佈置給京中貴婦的那份“作業”來。
宮裡沒有交待時限,但是總不能賭貴人們就此忘記了這件事——就算她們真的忘記了,也怕有些不甘寂寞的人要特意提醒著她們再想起來,到時候問下了若是沒弄完,那可就尷尬了。
這日,季念然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話本子,流火卻突然走了進來,肅然道:“奶奶,老夫人遣人來說,東宮裡來人了,問您明日有沒有事,說是東宮的季良娣想招您進去說說話呢。”
“季良娣?”季念然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她的三姐季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