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好失望的。
就這樣又平靜地過了幾日,一天晚上,季念然正躺在床上睡著,突然感覺有人在帳子外面喚她,“二奶奶。”
她睡得也不踏實,一聽見聲音就翻身坐起,“授衣?”
賬外的人輕輕“嗯”了一聲,又壓低了聲音道:“奶奶,純鈞回來了……”
“誰?”季念然猛地掀開帳子,授衣手中拿著一支燭臺,正站在拔步床邊。她身上的衣裳還算整齊,但是頭髮卻很散亂,顯然,她也是匆匆從床上起來過來的。“你說誰會來了?”季念然急促地又問了一遍。
授衣把燭臺放到一邊的角櫃上,又回過身來將帳子勾好,“純鈞回來了,看樣子是連夜快馬趕回來送訊息的。”
季念然忙伸手握住授衣的手,“你問他了沒有,二爺他……”
“二爺還活著!”授衣壓低了聲音,肯定地道,“他一回來流火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是抓著他問這個,奶奶您就放心吧,不過二爺還有差事在身上,據說暫時不方便露面。再多的,純鈞就不肯和我們說了。”
“那就好,那就好……”季念然失神地喃喃了幾聲,才又重新打起精神,“純鈞現在人在哪兒呢?流火人呢?”
授衣瞄了一眼窗外,“純鈞在廂房坐著呢,怕主子傳他,也不敢去休息。流火去給他找吃的去了,他說他都快七個時辰沒吃飯了。”
“哦,那怕是流火該心疼了。”聽到了確定的、秦雪歌沒事的好訊息,季念然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她想了想,又道:“那服侍我收拾一下,我還是要趕著問純鈞幾句話……但是也不必忙,先讓他吃個安生飯再說。”
“那就是主子心疼他了。”授衣笑著扶季念然下床,又走到堂屋門口,開門朝外面小聲吩咐了兩句,回來才道:“剛剛柔桑一直在外面等著呢,我讓她去準備些熱水,再去給純鈞和流火帶話。”
“那就好。”季念然點點頭。前幾日她每天從早到晚的擔心,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心頭壓力驟減,就覺得有些餓了,又叫授衣,“等下流火來了,問問她還有什麼剩下的吃的,給我也準備一份來。這麼大半夜的起來,最覺得餓。”
“那不如我去把王媽媽叫起來,給您下碗麵條?”授衣見自家主子忽然有了胃口,連忙提議。
季念然忙擺手,“不用這麼麻煩了。”她緩緩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授衣跟在她身後,“我記得之前有人送了些江南一帶人家做的甜藕粉來,那個沏成糊糊好吃,沏一碗過來吃就行了。這麼晚了,吃得太多也怕不消化。”
“就照著您說的辦。”授衣快手快腳地為季念然挽了個家常髮髻,簡單插了兩支簪子以做固定,轉身出堂屋安排去了。季念然穿著家常袍子,緩緩踱到炕前坐下,盯著窗外的黑夜出神。
過了片刻,授衣端著一碗藕粉回來,待季念然吃完漱過口,才帶著純鈞進來,又轉身站到套間門口,不進來,也不離開。
純鈞看起來已經沒有很狼狽了,他似乎剛洗過臉,也重新梳過了頭髮。只有身上風塵僕僕的衣裳,提醒季念然,他到底連續趕了多少天的路。
“二奶奶。”純鈞跪在地上,給季念然磕了一個頭,季念然忙讓他起來,在屋裡尋個繡墩坐下。
“二爺和你們都還好好的?”季念然總歸是要自己親口問一遍、再聽到答案才能放下心來。“你也辛苦了。”
純鈞忙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來,上前放到季念然面前的炕桌上,又後退一步低頭回話:“二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奶奶,二爺和咱們幾個都還好,不過是另有任務……這些事二爺信中怕是都和奶奶說了。這次小的回來,也是有訊息要報給老將軍知道,等天亮了還要去前面見老將軍。”
信封已經有些被雨水打溼了,邊角處軟塌塌的,季念然撕開信封邊緣,從裡面拿出兩張信紙來。紙上的字跡倒是暈得不多,大致還能看懂,她見確實是秦雪歌的字跡,迫不及待地讀起了信。
秦雪歌在信中沒有說太多關於自己差事的事,只是說他另領了差事,帶人隱了起來,不方便露面。但是有人在京城這邊傳播謠言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怕是寄王那邊的人想要逼皇上和太子另派人過去,臨陣換將,釜底抽薪——同將軍府內眾人的觀點差不多。
想來,皇上和太子應該也是已經看破了寄王方面的伎倆。
簡單描述過自己的差事,秦雪歌又在信中囑咐季念然要好生保養身子,不要為他擔心。並說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十月底他就能回京,季念然也不用等得太久。在這封信的最後,還讓季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