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服武曲星嗎?”
“很難說,武曲星這剛愎自用的傢伙是很臭很硬的,不過,成功的希望甚濃。”
“為什麼?理由何在?”
“武曲星會碰釘子的,姓卓的那一身超塵拔俗的武功,絕不是三星盟目前光臨蘇州的高手們所能對付得了的,他會考慮接受黎小妹的意見,既可對付姓卓的;又可以獲得我的助力,何樂而不為。”
“那就好……”
“好?哼!你可別把希望全部寄放在我身上,你自己也要盡力而為。你給我記住,是你把事情弄糟的,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必須表現得像個男子漢。”
“你放心,生死等閒,在下不才,畢竟還具有這份豪氣,千刀萬剮我認了,絕不會址上你的。”
“那就好。現在,你可以走了,雙方面同時加緊進行,早一天成功,你就可以早一天睡得安穩。記住,你絕不能找我。”
“富姑娘……”
“有必要我會找你,你絕不能找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富大姐說得聲色俱厲,不容誤解:“我是旁觀者清,對情勢大致瞭解,不必勞駕你傳送訊息,同時,你想找我也不容易,你最好不要派人留意我的動靜。”
“你的人……”
“我的人不能幫助你,你別想。這次失敗得好慘,他們對你的人失望極了,五十名弓手加刀手,竟然沒發生絲毫作用,難怪我那些人對你失望,好了,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蒙面人懊喪地說,失望地退走。
富大姐久久方返回小庵堂,不久,出來一個老道婆,挽了一隻香籃,顫巍巍走上了北行的小徑。
小庵堂下游不遠處,小河灣旁的一座小農舍中,卓天威坐在後園的一株杏樹下,滿頭大汗地練先天真氣。
練吐納術本來應該是心平氣和,全身放鬆,元神凝聚,物我兩忘的,他練得好辛苦的樣子。
昨晚幾乎送掉老命,內傷仍未復原,練起來當然辛苦,這可是性命交關的事。
另一株杏樹下,扮書生的傅鳳鳴姑娘握著劍鞘,一雙星目警覺地在四周搜尋可疑徵候,保持十二分警覺,發現有異,隨時皆可以行致命的攻擊,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卓天威的運氣行功。
東天出現朦朧的朝霞,今天將是一個大晴天。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卓天威的側面,可看清卓天威滿頭大汗的情景,感覺得出卓天威剛毅堅忍的性格,正和體內的痛苦作堅強的鬥爭。
“他……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她突然在心中問,只感到心潮洶湧。
她很難相信一個富豪地主的少爺,會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奇土,更難以相信一個地主竟然能毀家救災。
一個少女對某一位異性有好感,便會不自覺地暗中留意對方的一舉一動,如果再深入些難免從好感中產生另一種感情。
她與卓天威多次接觸,可以說每多一次接觸便多產生一分感情。
她唯一不滿的,是卓天威與白素綾的交往,這表示她對卓天威的感情,已進入另一種令她尷尬的境界了。
當地看到卓天威伸開雙手活動時,心中的緊張情緒總算鬆弛下來了。
“卓兄,感到怎樣了?”她欣然走近關切地問。
“還好,五臟歸位,六腑無損。謝謝你,傅姑娘。”卓天威整衣而起,注視著她微笑:“休養一兩天,就可以復原了。”
“進屋去吧!我替你作早點。”
“你辛苦了大半夜,真也該歇息了,早點我自己來做,江湖人一切得自己張羅。”
“你算了吧!進廚房是女人的事。”她白了卓天威一眼:“不要逞強,你仍然是需要照料的病人。”
這是一棟本來有主人住的農舍,但主人不在,他二人鳩佔鵲巢成了暫時的主人。
她是一位好廚子,屋側菜園子裡有蔬菜,廚房內柴米鹽是現成的。
兩人在廚房間進食,吃得津津有味。
“伯父伯母在何處藏身?”卓天威問:“他們知道你在此地嗎?”
“他們已離開了蘇州。”她信口答。
“咦!他們……”卓天威大感詫異。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這……那你……他們放心讓你……”
“有你在,怕什麼?你不會照顧我嗎?”她向卓天威做鬼臉:“他們如果在,我就不能和你放手辦事了,我爹那種講理的辦事方法,什麼事都辦不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