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翻了翻眼皮對吳菲說“forever!”然後使足力氣在吳菲的護照上蓋了個期限明確的章。
吳菲在LA有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初來乍到,沒別的選擇,她只好硬著頭皮投奔到人家那兒耗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在哪朝哪代都不好過,何況LA對陌生人來說又是個最沒有人情味兒的地方。地方又大又冷清,華人很多但都很冷漠。親戚帶吳菲去過超市洗衣放房藥店,吳菲能熟練背誦《簡愛》的英語程度在那兒還沒有廣東話實用,那親戚家住的地方門口是高速路,平時沒有自駕車就寸步難行。
《流言 流年》十四(2)
白天親戚一家都出門上班,留吳菲在家當老媽子使。親戚偶爾發了善心也會敷衍吳菲說,你沒事可以遊個泳啊。院子裡是有個游泳池沒錯,可大冷天誰沒事在戶外游泳,況且游泳池邊上有親戚養的一黃一黑兩條大丹,吳菲的到來讓那兩隻巨型犬新添了娛樂專案,每天沒事對著吳菲虎視眈眈練眼力,別說游泳,恐怕吳菲連多往門外看一眼都要冒著被咬的危險。
後來有一次,吳菲親戚家有人過生日,全家人去了著名的“中國劇院”看了電影。那天回來的時候,吳菲在高速路上遠遠地看到“好萊塢”的標誌傲然地矗立在她視線內的那個著名的山腰上,跟電視裡演的沒什麼兩樣,她豁然明白,不管異國的繁榮如何妄自尊大,也其實跟旁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吳菲扛到再也扛不住的一天,左思右想最終只有打了個電話給典範。典範接到電話起先不以為意,還興沖沖地在電話那頭給吳菲清唱了“我的黑夜是你的白天”,等聽到吳菲在一分鐘之內從抽泣轉為號啕大哭時,典範才被嚇得把歌聲咽回去,趕忙在電話裡勸了又勸,苦於詞窮,只好一直說“讓我來想一想。”,說了很多遍。
典範本著一貫言出必行的個性果然沒有白說白想,過了兩天打回電話到吳菲親戚家,說他在中部認識一個教會的好友,願意給吳菲提供一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