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勇,將帥英明,實是大楚柱石。今貴軍團不遠千里來援邊關,王天足感盛情,只是貴軍車馬勞頓,風塵僕僕,而李元帥又重病在身,不妨先去庫巢休養一段時日。期待來日戰事起時,王天能與貴軍並肩為戰,戮力為國效命。
柳州軍團 王天
新楚天和二十二年六月十七
“柳軍師,王元帥希望貴軍能即刻前往庫巢,並且沒有他的命令,不準貴軍一人一馬踏出庫巢半步,違令者軍法從事。”負責傳送帛書的王戰最後補充道。
看著十一萬龍精虎猛的無憂軍戰士不得不奔赴離憑欄關三十里外,那個固若金湯的小城庫巢,而不能為國效力,石依依忍不住輕嘆道:“柳兄,昨天晚上你若是聽我的冷靜些,事情何至於此?”
“切,謝兄,你上當了!這傢伙根本就是沒打算留在憑欄關!”趙虎接道,“庫巢風景如畫,美女如雲,聽說守將玉燕子秦江月就是一位絕世美女,比起呆在憑欄關受王天的惡氣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石依依易容後女扮男裝,運功改變聲線,活脫脫一個鬚眉男兒,所以無憂軍中除柳隨風外都只知道他是石枯榮送給柳隨風的一名高手護衛謝石,而不知此人就是一名絕世美女。
聽到趙虎的話,石依依露出愕然的神色,柳隨風卻半真半假地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病貓啊!”
“可是……可是……柳兄,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在沙場上為國建功嗎?”石依依不解。
柳隨風不語,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彷彿清秋時節的金風。
白雲悠悠,殘陽將大地都鍍上了一層鮮紅的血色,看著無憂軍團的飛虎白旗慢慢消失在地平線上,王定問道:“元帥,柳隨風此人雖然因為少年得志,有些恃才傲物,但並非桀驁不馴之輩,而且確實頗有見識,元帥你向來胸襟寬廣,自不會將昨晚的事放在心上,卻不知為何獨獨不能容他呢?”
王天搖頭道:“我非是不能容他,而是不能容無憂軍團啊!”
王定不解地問王天:“元帥,屬下看無憂軍團的紀律很嚴明,士兵們的精神飽滿,完全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支紀律散漫的流氓軍,而前線也正值用人之機,為何您依然要將他們發往庫巢呢?”
“小定啊,你只看到了表面。”王天搖了搖頭,緩緩道,“事實上,我昨夜悄悄看過他們的操練,無憂軍團絕對不僅僅是紀律嚴明那麼簡單,而已經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而且是不遜色於新楚其餘五大軍團的精兵。不得不承認,李無憂能將這樣一支一半以上是土匪、兩成是流氓的雜牌軍捏合成一支強有力的軍隊,絕對是一個奇蹟!但這一切,都完全是建立在李無憂的個人魅力之上的。而根據我派到他們營裡的探子傳過來的訊息,李無憂前天忽然失蹤了,至今未歸!柳隨風雖然才堪大用,卻性子有些懶散,還未完全控制這支軍隊。沒有了李無憂,他們很快就將由訓練有素雄獅變成一隻瘋狗。所以,這支軍隊就不再是一個強有力的臂助,而是禍亂之源。”
“可是,元帥你如今將他們發往庫巢,難道就不怕他們在那邊為禍嗎?”王定不解道。
“蒼瀾河已經開始退水,聯軍的進攻怕就在這一兩日了,大敵當前,我也沒有時間專門去管他們,打發他們去庫巢,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王天微微嘆了口氣。這個時候王定忽然發現他額際的白髮又多了幾根,他看了看遠方地平線上的煙塵,忍不住也嘆了口氣:“李無憂,你究竟是怎樣個人呢?”
只是這嘆氣的二人卻怎麼也沒想到日後挽狂瀾於既倒,將新楚從亡國邊緣拉回來的,卻正是這支被軍神王天認為是禍亂之源的無憂軍團,而柳隨風懷著一腔憤憤離開憑欄關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正見證了一場血雨腥風的開始。
世事之奇,一至於斯!
無憂軍團剛剛走出半個時辰,憑欄關的北門已是胡笳悠悠,金鼓如雷。
馬蹄聲疾,馬未至,馬上的通訊兵已飛身掠到馬前,帶來的訊息與王天的猜想不謀而合:聯軍開始攻城了!
王天從臨時帥府趕到北門的時候,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果然不出柳隨風所料,十八連環壘真的就被蕭如故以犧牲三千名騎兵的代價用千里赤給燒掉了,近兩萬楚軍士兵活活被燒死。楚雷當場昏了過去,而聯軍也早已攻到護城河下。
慘烈的喊殺聲、震耳欲聾的火炮聲、兵刃交擊的鈍響,馬嘶、蹄聲、人的哀鳴、護城河的水聲,天地就像個鬧哄哄的大葫蘆,裝下了世間所有的喧囂。
刀光、劍光、火